匕首。
仰身靠在沙发上,挥手让侍卫把千冬拉下去处理掉。
半晌,轻笑出声。
“雄父,我早说过这位穆若殿下从思想到做派都与寻常雄虫不同。”,小殿下扶起桌面倒扣着的光脑,那边居然联通着老虫皇的视频通讯。
“您把他调查了个底朝天,除了查不出他从何处来,还查出旁的什么吗?”
“他遇事总想着以和为贵,对待雌虫都遵循着因缘善果,不刁难不取乐。性格稍显软弱,可战斗时从不把雌君困于身前做护盾,反而勇于同御敌,共生死。这种雄虫,哪怕来途不明,至少能保证后路不会走向黑暗。”
小殿下从抽屉底部翻出一本封皮已经发皱的书,赫然是穆若那本已经出版了的爱情小说。
“他的书中,看似描述情爱,其实很多话语,表达的思想都是不错的。宽恕、容人、孝与义、博爱、公平……他确实难以与社会完美融合,可绝对是个忠于家庭,对种族和平有着信念感的可造之才。我在他书中还看见这么一句,雄父想要听听吗?”
老虫皇近几个月身体每况愈下,听力大幅度减弱,小殿下连问了三遍,他才用苍老低沉的声音回复道:“我原也不是捕风系影的性子,可临老,被白王摆了一道,着实心寒。我是不想把虫族交给你时,还附带些不忠的虫来阻你前路,才对穆若多般试探。”
“你既觉得可用,他也受住了我的考验,那就留着。”
话音刚落,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那动静儿似乎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随侍的医生冲了进来,搀扶老虫皇去治疗舱内休养。
视频通讯挂断,瞧着那黑暗的屏幕,小殿下眼神落寞下去,再没了往时那睥睨天下的威风。
他摩挲着手中的军匕,似乎还能想到幼年时,雄父手把着手,教育他手握尖刃,方能护国安民时的场景。
看老虫皇目前的身体情况,很快,就真的只剩下回忆了。
至少在这之前,要彻底把那个,寒了雄父心的叛徒白王绞杀,以平雄父满腔愤懑。
小殿下动作轻缓的把军匕擦拭干净,收进纯兽毛的袋子里,挂在腰间整理好角度。
恰好此时舱门打开,寒风席卷着沁人心脾的凉气涌入,桌面上的书页被刮的沙沙作响,又被纯铁材质的书签强行镇压。
最终再次落回到小殿下正读的那一页。
这一页的首句,被黑红两色的笔各化了数倒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