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实在是对雌虫太不友好,想当初穆若刚过来,自以为是亚雌的时候,不也抱着一辈子孤独终老,或者痛痛快快活几天就死绝了事的念头吗?

许笙自小缺爱,陡然从十八层地狱般的滚油尖刀里被拎出来,强行被泡进蜜罐子里,自然忌惮会被溺死。

穆若扪心自问,说句实在话,要他是雌虫,保不准也会天天怀疑雄虫娶他哄他逗他是为了骗他,好趁机嘎他腰子。

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穆若仔细用纸巾把地上不小心散落的烟灰擦了,丢进垃圾桶。

转头,搂着面露忐忑的许笙,吧唧亲了一口。

“我很开心。”,他昧着良心说,“看来我养的很好,你连心底最深处的想法都愿意跟我分享,我们的心又贴近了一步,也不枉费我下的苦功。”

许笙眼睛肉眼可见的明亮起来,后背骨翅刷一声展开,劈里啪啦拍掉了桌面上杂七杂八的零碎,赖皮蛇似的,巴巴又缠上来。

眼见窗外的天都亮了,穆若自认是一滴存货都挤不出来,就黏糊着他,抱着他试图反抗。

“身上粘腻,一块儿去洗洗?”,似乎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累,穆若还欲盖弥彰的加了一句,“你不是喜欢在水里吗?”

许笙赖在床上不动。

俩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对峙了三十秒。

二楼,不知道是东西,哐当一声!

穆若被吓一激灵,没等反应过来,许笙已经把他压在了床上。用的是那种老母鸡护崽子,双翅张开笼罩的保护姿态。

“格尔!”,护着穆若的关头,还不忘打开床头的全屋通讯装置,吼了一嗓子,“别拆家!”

刚劝完,就听二楼又是一声巨大的动静儿。

紧跟着,不知道哪间屋子的窗户破了,碎玻璃劈里啪啦砸落在院子里。

穆若心里艹了一声,老子的房子啊。

挣扎起身去窗户边看。

正巧瞧见,不着寸缕的格尔,被一条赤脚的大白腿从二楼窗户踹了下去。降落速度极快,连翅膀都没来得及展开。

好在格尔如今左臂是机械的,蛮力大也不怕摔。在碎石子路上摩擦出锃亮的一串橙红色的火星子,然后整个虫倒进了花丛里。

“格尔!”,穆若一时间摸不准是心疼花还是心疼玻璃,“没摔伤吧?”

格尔比正常人缺少几根神经,但也知道什么是尴尬。这会子没穿衣裳,顾念着雌雄有别,窝在草丛里没露头,也没吭声。

“殿下请休息。”,倒是二楼窗户处传来丘奇的声音,极其罕见的阴阳怪气,“他精气神足着呢!摔不死。”

噢……

格尔媳妇儿都发话了,穆若果断关窗,顺带打开了声音频闭装置。

扭头,看见许笙靠在床头的软包上,神情怪异的盯着自己。

“嗯?”,穆若上前,逗猫似的挠他下巴。

居然被躲开了。

“雄主,您现如今虽然力道厉害,但还没有格尔持久?”

“胡说!”,穆若手一个下滑,锁他喉,死鸭子嘴硬,“我这是心疼你,天一亮就要出远门,体力不济身体难受怎么办。”

然后,以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许笙捞起,扛着往洗手间走。

俩沉默着洗漱,穆若全程疯狂躲避许笙的眼神。

洗个澡,洗的心惊胆战。

生怕目光一对视,就听见许笙温热柔软的嘴说出那句“你不持久”的冰冷到割人心的话。

直等许笙睡着,开始扯被子蹬腿。

装睡的穆若才呼出一口憋屈气,偷摸打开光脑,亮度调整到最暗。

默默搜索。

雄虫时长。

原始血脉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