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人儿因为李浩的恶行也留下了极大的心理创伤，并且有些不受控制地抗拒我的接近。

因为我是男性。

只因我是男性。

可又因为我是她的父亲，所以念念还在努力地控制自己来和我正常地交流。

我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内心无比钝痛，我苦涩开口：

“爸爸要去治病了，念念和妈妈好好待在一起，等爸爸回来，可以吗？”

念念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半晌，才轻轻开口：

“好。”

“念念和妈妈一起等着爸爸回家。”

“可是爸爸这一次要去多久呢？”

“又一个五年吗？”

我呆住了。

我层天真的以为念念只是个孩子，但是却忽略了她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怎么会不懂这些。

她眼中隐隐的期待，几乎成了击溃我最后一道防线的利器。

我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这下子轮到念念手足无措地给我擦起了眼泪，嘴里还絮絮叨叨的：

“爸爸不哭，妈妈知道了会伤心的。”

“念念乖乖的，念念和妈妈一起等爸爸回来……”

我哭着应下。

只是不知，下次回家是什么时候了。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好地回到家。

和念念分开后，我去和苏澄做了最后的道别。

明明已经在她的病房门口，我却失去了去见她的勇气。

我深吸一口气，让护士帮我推开了房门。

看到的却是手脚都被捆住的苏澄。

我瞬间红了眼眶：

“小澄！这是怎么回事？”

苏澄的脸色很苍白，明明只是扯出一个笑，却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第9章

“我怕我发病的时候伤到别人，所以让医生这样做了。”

医生说，她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并且记忆也变得很模糊。

我看着苏澄，死死地咬着下唇，没让眼泪流下来，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试探地开口：

“小澄，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苏澄的眼里带着一丝迷茫，看了我很久很久才说道：

“怎么会不记得。”

“你是萧云逸呀，我的竹马，也是我的英雄。”

“不过你现在为什么坐在轮椅上，出任务受伤了吗？”

看着这样的苏澄，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好像忘记了她遭受的最最不好的事情，忘记了我出任务的那几年。

忘记了曾经因为我而受的苦，却还记得我和她之间的感情。

我胡乱地点头，讷讷开口：

“对，受了点小伤。”

“领导对我好，让我去基地养伤，小澄等我回来好吗？”

可当我说出“等我”两个字的时候，苏澄的脸色却变得极为痛苦。

整个人也控制不住地扭曲起来，手指像钩子一样死死地抓着床边，豆大的冷汗转瞬之间就渗了出来。

护士看到这个情况，赶紧上前一步，叫来医生给苏澄注射了镇定剂。

又过了很久，苏澄才恢复平静。

再抬起头时，苏澄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

她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