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说!”林书妍从包里掏出一支录音笔,“这是上周在他别墅里的对话,他亲口承认。”
录音里,周明逸懒洋洋的声音在法庭回荡:
“是我撞死她的又怎样?一条死了都没人理的贱命,我随便拿两个钱就打发了,你当初不也是这么做的?”
林书妍突然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我看见她后背剧烈起伏,却发不出半点哭声。
周明逸疯狂挣扎,手铐哗啦作响:
“假的!都是伪造的!这贱人为了脱罪什么干不出来?她还”
“传证人李秘书。”检察官打断他。
李秘书战战兢兢走上证人席,递上一叠银行流水:
“这是周先生给监狱犯人转账的记录,每人五万,备注是”辛苦费”......”
接着是几个出狱的犯人作证,描述我在狱中遭受的折磨。
当那个刀疤脸说到他们用磨尖的牙刷捅我大腿时,小雨害怕地钻进我怀里。
她小声问:“爸爸疼不疼?”
我捂住她的耳朵:“不疼,早就不疼了。”
庭审一直持续到黄昏。
当法官宣判周明逸死刑时,他突然狂叫起来:“凭什么!我不服!”
林书妍则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她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平静地说:“我认罪。”
作为从犯,她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法警给她戴上手铐时,周明逸还在咆哮:
“你以为坐三年牢就完了?等我上诉成功……”
“上诉?”林书妍终于转头看他,眼神冷得像在看一具尸体,“你买通狱警害死陈默的证据,我已经交给纪委了。”
周明逸突然噎住,脸色由红转青。
林书妍被押走前最后朝他笑了笑:
“对了,你别墅保险箱里那些灰色视频,警察应该已经找到了。”
周明逸闻言,瞬间像被抽了骨头般瘫在椅子上。
我飘近他,听见了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密码......”
小雨好奇地戳了戳他发青的脸:
“爸爸,这个坏叔叔怎么在冒冷汗呀?”
我冷笑地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裤裆渐渐洇出深色水渍。
法警皱眉拖他起来时,他像个抹布一样软绵绵地往下滑。
法警不耐烦地拽他:“装什么死!”
周明逸突然瞪大眼睛看向我们所在的方向,疯狂抓挠自己的脸:
“鬼......有鬼......那小野种在笑!陈默!陈默你不得好死!”
我一愣,难道他看见了?
法官连连敲槌:“押下去!立即送精神鉴定!”
我抱着小雨飘出法庭时,夕阳正透过彩绘玻璃投下血色的光。
林书妍被押上警车的背影单薄得像张纸,警笛声中,我听见她轻轻哼起小雨胎教时的摇篮曲。
小雨突然指着天空:
“爸爸,那朵云好像妈妈哭哭的脸。”
我亲了亲她冰凉的额头,没有告诉她,这是三年来林书妍第一次想起这首歌。
三年后的冬天,林书妍出狱了。
她站在监狱大门外,寒风吹起她单薄的衣衫。
曾经乌黑的长发如今夹杂着银丝,在阳光下泛着灰白的光。
没有司机,没有助σσψ理,只有一个破旧的帆布包挂在肩上。
她去了公司旧址,那里已经换了招牌。
回到曾经的豪宅,门锁密码早已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