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下去。

再醒来时,手臂上两个针眼,隐隐作痛。

恍惚间,医生遗憾地对我说了些什么,可我听不真切。

手机突然震动,我呆滞地解锁。

画面里,散落满地的红薯沾满血迹。

【原来撞死的是你妈啊。活该!谁让你们母女挡我的路!】

我的脑中嗡嗡作响,

七天前,妈妈打电话说:

家里的红薯熟了,阿震吃那么多药,嘴里多苦啊。

所以她背着几十斤红薯,从大山里一步步走了七天。

就在见到我前一秒,被顾柔撞死。

我腾地一下滚落在地。

喉咙灼烧般干涩,

却发不出声,也流不出泪。

眼前最后一幕,是护士惊恐地拖着仪器向我而来。

……

病房里,陈震盯着手机眉头紧锁。

顾柔晒了很多亲昵的合照。

按照以往,昭月早就崩溃大哭认错了。

最起码,也会关心他的身体,提醒他吃药。

可现在,手机安静得可怕。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护身符,那是昭月熬了七个通宵亲手缝的。

勉强压下心头的不安。

顾柔有些吃醋,伸手想摘那枚护身符。

陈震几乎是本能地拨开她的手。

两人都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拒绝她。

顾柔眼眶瞬间红了。

而陈震的目光穿过她,却想起昭月哭红的眼睛。

他没顾得上安慰顾柔,转身拿起手机就想拨号。

顾柔急道:

“查了全市住院记录,根本没有傅阿姨。她在骗你!她现在还怀着陈家继承人,胎教多不好啊!”

陈震脸色阴沉,最终收起了手机。

凌晨三点,他辗转难眠。

终究还是拿起了手机,带着几分赌气,快速打字:

【知道错了吗?】

停顿几秒,又烦躁地删掉重写:

【知道错了,明天来赛场等我】

发送后想了想,又绷着脸补了一σσψ句:

【我练得很好,有希望夺冠,你一定要来】

比赛日当天,记者云集。

经理捧着钻戒盒笑道:

“陈少,场地都布置好了,等您夺冠后就补办婚礼。”

陈震焦急地扫视观众席,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顾柔眼珠一转,笑着说:

“我刚刚看见昭月姐了,她在终点等你呢!”

陈震眼睛倏地亮了,利落地翻入赛车。

是了。

昭月那么爱他,又怀着他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来?

等他冲了线,就告诉昭月一切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