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凌凌,像永安城外碎了冬冰,潺潺流淌的山溪,却是朝她的方向看来。

“!”

叶浮光条件反射睁圆眼睛,直溜溜地跟她对视,警惕猜度她这又是要吩咐自己做什么。

却听沈惊澜出声道,“方才不是让你过来?又偷溜?”

岐王略微眯着眼睛,左眼下的那点粉颜色深了稍许,像屋里的梅花从枝头飘落、恰落于她眼尾,像发出红光的妖异兵器,直要人命。

叶浮光小步走到她床边,很小声为自己狡辩:“……没有。”

回答她的却是岐王说一不二的指令:“伸手。”

叶大学生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只是走了这么两步,就算是违逆了她的命令,要被惩罚,当即战战兢兢地伸出自己落在身侧的手掌,紧张兮兮地看着她,在想她别是要打自己手板吧?

岐王府未免法度太森严了点!

就在她想转开脑袋试图发现什么家法时,又听沈惊澜道,“另一只。”

“……?”

叶浮光条件反射伸出藏在背后的那一只,摊开掌心,见到一点干涸的血色陷在掌纹里时,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刚被梅花枝戳了下的事情。

沈惊澜慢慢抬手搭上她的腕,盯着她手掌里的暗红,声音轻了些:“你们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

明明她连一道眸光也没转过去,银屏、曲画,还有吉祥如意她们却都齐刷刷跪了下来,甚至拜道:“王爷恕罪!”

她们连一句狡辩都没有。

跟平日里在她面前活泼的样子全然不同。

叶浮光愣了下,条件反射缩了下手掌,却没抽回来,明明沈惊澜只有三根手指搭在她的腕上,甚至指被肌肤还是久不见光的苍白,偏偏按得她骨头都有点疼。

就在这小小的挣扎间,郁青已经很平静地吩咐人过来将她们几个带下去重新教教规矩,她吓了一跳,赶紧说话,“是、是我自己刚才不小心弄伤的,她们都没看到。”

从这个角度,她能看到坐在床上的人又黑又长的睫毛,浓密到甚至绘出眼尾颜色,像有片鸦羽装饰于此,延长她的眼线。

按说叶浮光居高临下,当是气势更盛的才对,但她现在却发现:

其实条件极限的情况下,她也不是不能学学怎么当孙子。

她哪里敢让沈惊澜当她妈咪,这是要被供起来的祖宗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