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打算用水淹了这座城!即便他们帐中的将领试图劝解、甚至有人发动了哗变,却只被岐王下令推出去斩首示众!王!我们得逃!”

贵霜坐在城中的王座上,蓝色眼眸低低敛着,陷入沉思。

好像即将埋葬黄河的人不是她。

她甚至弯了弯唇,转头去看旁边神色已经看不出端倪的医者,“阿云,你如何看?”

“……”

宓云没说话,他想活,他不想陪着贵霜和那个不肯醒来的圣女埋葬在这里,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所有的仰仗都在贵霜这里,而这个人从不给叛徒任何机会。

于是他中规中矩地道,“听闻每个尝过权力滋味的人,都会上.瘾,而中原有许多人,都会向往那至高无上的王座。”

贵霜露齿一笑,似乎听见了笑话。

“你是说,那皇帝命不久矣,她能登基?所以才一改从前的仁善,变得这样急功好利?权力也能改变她吗?”

这是贵霜不知道的问题。

她生来就拥有如今的这一切,并不知道从无到有是怎么样的感受。

可她却觉得,沈惊澜不是这样的人。

她一定还在筹谋什么。

于是她道,“再等等,按照我的计划去做。”

宓云低下了头,藏住眼中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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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抵达的第一日,鸢城外是乌泱泱的兵卒,每一顶军帐都像是在窥伺这座城池的饿狼。

夜晚火器营制造出的动静,像是年节的焰火,跟这即将流血千里的战场形成荒谬的对比。

大军驻扎的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