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恰好就被沈惊澜抬手扣住了下颌。

她坐在水中的身子不由跟着往上倾了倾。

温热的干净帕子擦上她脖颈间的伤痕,在她忍不住有些龇牙咧嘴的表情里,站在桶边的女人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现在知疼了?”

“……”

叶浮光鼓起面颊,从她重逢之后的三两句里就猜出她心情不好,不敢触她眉头,只是从水中伸出两条手臂,想要环上她的腰。

还没碰到那斗篷,就被对方淡然制止,“想弄湿我?”

“……”

小狗闷闷地摇头。

或许是太久没见,又都忙于正事,倒是比之前更容易被撩拨得情动,白色的雪花在这方寸之地寥寥落了下来,她红着脸摇头,只能把掌心放回桶沿,像小动物搭在边缘的两只爪。

任由沈惊澜替她擦干净脖颈上的血渍,又缓缓上药,在氤氲的水汽里,叶浮光只能抬着脑袋去描摹那张许久不见的面庞。

不知是海上的风太凉吹得,还是这夜太冷,站在她面前的人脸上有些血色不足。

叶浮光闻着自己身上的药味、血味,看她略显削瘦的侧脸,还有那双比从前更锋锐、却也更凝练的凤眸,安静许久,忽然出声道,“要不要一起洗?”

沈惊澜替她系纱布的动作顿了顿。

随后,故意扯着纱布交叠,将小姑娘勒得片刻喘不过气之后,又倏然松手,重新将纱布弄松,在叶浮光面色变得更红的时候,不紧不慢地答:

“老实点,没有这种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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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浮光在不碰到伤口的情况下,飞快地洗完了澡,衣衫都没怎么系,绕过屏风就去看坐在桌边、仍是一身斗篷的女人,有意道,“我让人来换一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