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公子年少,顽劣心强,对我有些好奇,也是常事。”姜雪笑着应,“此事倒也不值当祖母特意为我出头。”
握着她手的老太太很仔细地看着她,好像想从她这幅陌生的容貌轮廓里找出一些熟悉的蛛丝马迹。
片刻后,她拍了拍小姑娘的手,“你是个懂事的,不知你娘当年是否也像你这般……懂事。”
这话倒是让姜雪没办法回答了。
姜雪,或者说是叶浮光,她仔细思考过原著,却找不出任何写姜钰的内容,毕竟连她都只是个炮灰中的炮灰,若不是跟沈惊澜有关系、又是叶神医的废物姐姐,作者大概连只言片语的水都懒得用她来凑字数。
不过
姜钰有这样的出身,后来却不肯向家中低头、与姜家联系,或许,她在跟叶荣相处的那些时光里,也有妥协。
但懂事放在这里,却未必是好事。
叶浮光思索了很久,不知该如何回答老太太的话,便只能笑,出声道,“祖母说笑了,我自幼跟着师父们待在山上,不知双亲是何模样。”
姜老太太沉默着,后来闭上了眼睛,只拍了拍她的手,“倒是我在胡言乱语了,也罢,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天下,你们便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罢。”
……
从老太太的屋里出来之后。
叶浮光在原地站了会儿,又听见有丫鬟过来同她禀报,说她的二叔跑到铺子里要找掌柜的查她的账,她回过神来,很淡然地应,“由他去查,他若能看懂账本也无妨,只是要掌柜的仔细看好账本。”
她往自己的院子走,直到进了一间栽满桂树、全是浓郁芬芳的院子里,就见刚才给老太太问诊的灰袍道士笔直地坐在厅堂里,听见她的脚步声,回头来看她,第一句却是:
“你换了衣裳。”
“嗯。”她点头,也无意说起在未央楼的事情,毕竟那也是她设计里的一部分,倘若她这个姜家养女总是闭门不出,倒是容易让有心人多想,人们越好奇,就越喜欢用暗地里的阴私手段来窥探,令人防不胜防,不如落落大方走上这么一遭,届时这些传闻自有八卦的群众替她去圆。
反正她独创的防水妆容,无所畏惧。
比叶渔歌的□□都好用,甚至可以持妆好几天都不用卸,省事。
见她没有多的话要说,叶渔歌就转了话题,提及老太太的病情,“如今老人家心事放下许多,虽然比往日精神,但毕竟沉疴已久,无牵无挂,也并非全是好事。”
她怔了怔,“多谢师父提醒,看来日后我得多在府中待着,抓紧时间尽孝才是。”
叶渔歌又瞥了她一眼。
明明她妆容很厚、却也能一眼看出来她眼底那层层覆盖下的青色,想到她自打入了姜府,对内忙着照顾老人、与那些庶出的叔伯同辈们相斗,对外还得主理部分姜家事务,忙得觉都睡得少了。
灰袍道士出声道,“又瘦了。从今日起,我三餐来你院里用。”
叶浮光:“?”
她踟蹰道,“我常常外出,时间不定,恐怕三餐时间不准。”
叶渔歌不动如风地接,“我过来了,你的三餐时间就准了。”
“……”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姜家小姐试探着问,“这是威胁吗?”
叶渔歌睨着她,“你再瘦一些,就是了。”
叶浮光:愁眉苦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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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有鹧鸪在窗前发出叫声,姜雪打开窗户,发现灯旁多了一道影子,她转头去看,发觉是抱着一柄黑色长伞的少年,少年低垂着眉眼,同她默不作声行礼,带来一则讯息。
她接过纸张,看到里面写的关于北地诸事的进展,包括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