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她会不顾一切地给周围人造成伤害,散播真菌,直到她失去意识和血肉,完全沦为一副骨架。

不可逆转,不可治疗。

罗拉问:“你怎么打算?”

她开始征求安鹤的意见。

安鹤垂着眉思索这事很难办。贺莉女士的病情如果严重下去,她无法再待在第九要塞,等到完全发病再想对策,那就太晚了。

但是,在贺莉女士还有意识的情况下,将她放逐到要塞外面,活不过一天就会被骨蚀者分食干净,还不如亲手杀了她更干脆。

但,安鹤不忍心下手。

她这两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每当想要亲自解决这个“祸患”时,她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贺莉女士的家那些摆放整齐的厨具,以及挂着彩色矿石的装饰,都是贺莉女士存活过的痕迹。

该死,她好像并没有那么干脆果断,第九要塞的人都是怎么处理这些曾经朝夕相伴的患者呢?

“算了,先带她去检查数值。”罗拉说,“边走边聊吧,我替你向阿斯塔请了半个小时的假。”

贺莉女士的检查是私下进行的,罗拉将工具放在自己宿舍,她需要回去取。

三人经过中心主干道,下午时分,第九要塞在外活动的人很多,除了工作的人,还有一些年岁稍小的孩子在街上玩游戏。

贺莉女士非常主动地避开了她们。

“安鹤,昨晚我梦见红衣使者了。”贺莉女士突然挨着安鹤小声说了一句。

安鹤眼皮一跳:“长什么样?”

“不能妄议使者的尊荣。”贺莉女士不安地四下张望,“不过,我也没想到是个年轻的女人,她的卷发可真茂密,羡慕。”

骨衔青!该死,安鹤早该想到,骨衔青会自己去找贺莉女士。

“她说什么了?”安鹤问。

“她说她要带走我,庇护我。”贺莉女士帽檐下的眼睛露出向往的神情,“这个意思是,要带我去觐见神明吧?经书里是这样写的。”

觐见神明?安鹤暗自摇头,要是贺莉变得不太可控,骨衔青大概率会送她去见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