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你的新天赋。”神明拉起“子民”的手,“我管它叫[寄生],生命最伟大最根本的力量,它和我同根同源。”

“子民”伸出的手掌心中,开始冒出细小的菌丝,它们如此“微弱可爱”,在空气中浮动着,甚至颜色都偏淡粉,只有一小簇,像是某种毛绒玩偶的布面。

“它可以帮你短暂地寄生目标,操控目标的行动。”神明缓慢地介绍,她俯下身,用随身的匕首割开“子民”的小腿,安鹤看到,寄生在“子民”腿上的菌核,在她身体里分裂成了两个。

神明取出其中一个,递给“子民”:“然后,你再将真正的菌核寄生到人类身上,为她们洗去罪孽,灵魂得到升华。”

“神明”的声音落下,所有的“安鹤”都抬起头,羡慕地注视着那簇菌丝,这是神明的力量,神明亲自降下“神罚”的力量了!

她们开始合念起了之前的祈祷词:“仁慈的神明,请接管我的灵魂,赐予我无尽的能力。我将永远追随您,供奉您。”狂热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仿佛编织成了一张网,越念越快的祷告如咒语一般刺耳。

安鹤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与她们融合,一股想要臣服的压制力,和另一股想要逃离的求生欲拉扯着她,几乎将她撕裂。安鹤静静地注视着这些和她一模一样的人,脑海深处的声音疯狂叫嚣。

看啊,这果然是一帮疯子。

她果然是一个疯子。

那么,疯子就该有疯子的样子!

安鹤陡然睁眼,看到的景象仍旧和刚刚相同,但,视野开始像老旧的电视一样屏闪个不停,所有信徒的脸如同玻璃一样瓦解,然后再次拼凑。

安鹤怒吼着,没有地方能听到她真正的声音,但她仍在嘶吼。这该死的幻觉,该死的污染,她不知道挣脱的方法,那,只要杀掉就好了吧。

那位接受恩赐的“子民”忽然抬起头,不再跟着众人潜心祷告。她周身气质全然变化,凌厉的杀意毫不掩饰地散发,现在,她离所谓的“神明”只有一步。

没有空歇,她紧握拳头,转胯扭身挥拳,如同击打拳力测试机一样,猛地砸在“神明”的脸上。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被击打出红印,连带着肌肉都被惯性带往一侧,安鹤感觉到疼痛,但她毫不理会,第二拳第三拳接踵而至。

她躲开周围“信徒”的阻拦,沉默地推倒“神明”,将她压制在地,扼紧她的喉咙,膝盖抵住她的腰腹。然后她取下步枪,用枪托一下又一下地砸向“神明”的眼睛、额骨、鼻梁。

头脑从未如此胀痛,犹如重锤击打又如神经撕裂,安鹤意识模糊,但双眼清明。

她下手更加狠厉,所有强加在她身上的压力,全都尽数返还给“神明”。

她不管真的神明是否存在,在她没有同意的时候强行闯入她的意识,那就是神明的不对。

她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颅骨碎裂的触感如此真实,拳拳到肉,飞溅起的鲜血染上了她的脸,也溅射到旁边的“信徒”,更多的“子民”眼神开始发生变化,她们加入进来,按着地上的一模一样的自己,痛下狠手。

如果这种孢子对精神的污染,是让人对自己的脸产生共情,那找上安鹤就完全是找错人了。她已经很习惯受伤,并且很多次,这种伤痕都是她自己给自己的。

她是精神状态很稳定的,疯子。

在疼痛达到顶峰的那瞬间,安鹤丢掉枪托,双手死死掐着“神明”的脖子。既然“神明”给了她恩赐,那就看看,这恩赐用在“神明”身上是什么效果。

她使用了新的天赋。

指缝间柔软的淡粉色菌丝沿着“神明”的伤口钻进去,然后脱离“安鹤”这个“母体”,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伤口处,紧接着,安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