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带着重伤回来。在那之后,绿洲最高执政官实施了两个计划……”
骨衔青突然住了口,片刻后问:“我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执政官?”
安鹤摇摇头:“没有。”
“执政官叫关鸣川。”骨衔青皱了皱眉,“是个很……凌厉的人。”
“是嵌灵体吗?”
“是。”
“绿洲也有母体被感染的人?”
“当然有,几百年里绿洲有很多骨蚀者治愈者,包括方焰尘也是,她跟关鸣川一样是治愈者的后代。”
安鹤对谁执政没兴趣,她只问:“那两个计划是什么?”
“一个是火种计划”
安鹤听到这里突兀地笑了笑,安宁前往绿洲取神血的计划被命名为盗火计划,而绿洲竟然有个火种计划,算算时间,这火,还是盗火者来了,才烧起来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骨衔青说,“绿洲的火种计划,和你想的不一样。这跟安宁有没有关系我不太清楚,不过对外公布时,是因为调查中心发现,无论是菌丝,还是黑藤蔓、骨蚀者,都害怕高温。所以,整个绿洲做了很多筹备,制造了很多热量武器,几乎可以将整个绿洲变成火炉。”
安鹤环顾四周,灯光下的路面并没有被烧灼的迹象。
“失败了。”骨衔青主动说,“装置被提前破坏了。你在第一要塞经历过,应该清楚。”
安鹤瞬间就理解了,当初神血感染英灵会内部的人,确实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造成大面积破坏。
骨衔青说得轻描淡写,又换了个姿势:“再说回火种计划吧,它不单单指武器筹备,而是涵盖军事、人才分工、生活调度方方面面,也包括精神。这个计划并非推崇一个救世主,关鸣川是这样说的,绿洲每一个人都是火种,所以,再艰难的时刻,都不可以感到绝望。”
鼓舞人心的话从骨衔青的口中说出来,多了些儿戏的意味,安鹤对此并没有太深的感触。
她唯一觉得奇巧的是,无论是荆棘灯,还是英灵会信奉燃烧,到现在绿洲的火种计划,似乎总是离不开“火”这个意象。
被黑雾隔开的人们在面对灾难时,认知步调不同,应对方式不同,选择也不同。但在某种精神上,又出奇一致,这像是一种命运的共振,对光明、火焰的向往刻在人类的灵魂里,让人惊叹。
安鹤放缓了声音:“第二个计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