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谈。”

……

谈话的地点在隔壁废墟二楼,一个将塌未塌的会议室里,摆着几张凳子,一张长桌。

安鹤清过场,原本待在这里“加班”的辐射物,都被安鹤用寄生“放了假”。

大门一关,唯一能进来的,就只有穿过缝隙的几束天光。

“不当众谈吗?”骨衔青打量着周围。

安鹤没好气地说:“怕你说起绿洲的事,被人打死。”

“怪贴心的。”骨衔青还有心情嘴欠。

安鹤拉过一张破椅子,钢管制成的椅腿在地上磕磕碰碰,声音很刺耳,而后她按着椅背,旋身落座,那把没洗干净的军刀就放在桌面,随时能拿到。

“坐那边。”安鹤拉了下面罩,示意骨衔青去桌子的另一边,那里已经摆好了凳子。两个位置隔着一段距离,比起对谈,更像一场审讯。

骨衔青没有听,她逐渐靠过来,两指摸过桌面,又抬起指尖检查,还好,灰尘不多,还不算脏。

于是骨衔青走到安鹤面前,单手一撑,明明腿和手都受了伤,整个人却轻巧起跳,坐在了会议桌上。一双长腿悬空着,要是往前一踩,还可以踩到安鹤的椅子。

安鹤盯着骨衔青手心的绷带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到出血,才移开目光:“提取物的副作用,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没了。”骨衔青双手撑着桌子,坦然回答,“之前在诊所里提到的,污染物滞留,堆积到一定程度危害生命,这就是全部副作用,没有治疗手段。我想你已经用天赋看过对话了,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你,我的答案还是一样,我希望你们跟我走。”

骨衔青一口气说了很多,那些在她心头反复琢磨的说辞,流畅地说了出来。她看到安鹤的神情变得很难看,于是垂下眼眸示弱:“是我骗了你,对不起小羊羔。”

语气低沉下去,从缝隙里落进来的光照在骨衔青身上,睫毛和空气中的灰尘一样,轻轻颤抖,呼吸也跟着抖。

“你恨我也好,但我说的确实是实话,你们留在荒原上,也要面对一样的局面,如果不用提取物,在黑雾里一天都撑不下去。”

安鹤往前倾着身子,狠盯着她:“那至少留在第九要塞的人,不会”

“会。”骨衔青打断对方,“我们走了多久了?两个月,从第一要塞到第九要塞的距离,根本不远,风刮过去只需要半个小时,而黑雾蔓延过去,最长也不过一个月,提取物哪怕有副作用,也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