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但不要紧,她依旧会杀掉对方。

散落的玻璃碎片擦着安鹤的衣服飞过,倒映出支离破碎的脸。

她尝试了这么多次,知道林湮会在何种情况下使用天赋,这人总是仗着技高一筹,不会立即动手,就好像逗弄一只蚂蚁。

所以,安鹤先动手了。

一只渡鸦的力量不足以禁锢一个人,但一百只、三百只渡鸦,想要撕碎一具身体,轻而易举。

渡鸦弯如镰刀的趾爪陷入林湮肩膀,毫不留情扯下皮肉,尖锐鸟喙扎进咽喉,撕扯血肉下的仿生骨架,网状仿制神经犹如细若蛛丝的电线,被不客气地叼啄出来,甩向地板。

最后,大量渡鸦张开利嘴,扯向林湮的耳朵。

林湮果然感觉不到疼痛,以至于表现得同样冷静。

在铺天盖地的渡鸦侵袭下,林湮还有能力脱身而出,脚尖一踩,两枚叠在一起的玻璃碎片交错,飞起来的那一块,被林湮精准抓住,连人带着玻璃尖,冲向安鹤的后脑勺。

安鹤转身格挡,林湮已经压身过来。玻璃锋利的断口扎向安鹤的虹膜,几乎贴到晶状体。安鹤眨眼时,眼皮甚至和玻璃触碰。

“林医生,你终于要杀我了吗?”安鹤挡着对方的手,出奇地冷静,“不打算玩你的创世游戏了?”

……

“这不是创世游戏,是模拟沙盘。”年长的军官抽走了林湮手中的智能平板,“跟你之前玩的游戏不一样,不要随意让一个人占有另一个人的房子。”

九岁的林湮撑着沙发转过身:“可是妈妈,有什么不一样吗?不都是让我管理一片区域,我只需要分配就好了。”

“你管理的是人,是真正的生物,和你一样会思考。”年长军官摸她的脑袋,“等你长大,站到我这个位置,就会知道,你接过去的不是分配的权力,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