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鹤盯着骨衔青的领口:“你不怕吗?”

“不啊。”骨衔青放松了肩,紧紧拉住领口, 一副护着某样宝物的样子, “我遮起来,只是舍不得让别人看见你留的痕迹, 留着自己欣赏。”

这个女人唇边噙着笑,让安鹤分不清这话是戏弄她,想看她耳朵发红的调侃,还是骨衔青真的这么认为。

她太难揣测骨衔青心里在想什么了,喜怒哀乐都隔着一层虚假。以前还好判断,戏弄是假,生气是真。

可现在总有些不一样了吧,骨衔青说的几百句亲密的言语,总该有一句是真的吧?

安鹤又不敢真的剖开看一看,害怕得来的答案和她期许相悖。

安鹤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又要落了下风,于是抬起头,直视着骨衔青的脸。

骨衔青单手揣在口袋中,站得格外随意,重心落在一只脚上。安鹤想,骨衔青穿红衬衫真的格外好看,袖口收束,下摆整齐掖进长裤,显得很干练利索,但干练中又透着妩媚,微卷的发丝有些蓬松,好似拂在心尖上,发痒。

荒原上很少像骨衔青一样的人。

安鹤又想起骨衔青头发湿漉漉时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现在愿意和我说话了?”骨衔青倒是没让话题落下去,“哄好了?”

安鹤紧盯着对方的眼睛,笑:“我们什么关系?我生气时,需要你来哄我吗?”

说出来的话不太好听,语气也有些挑衅,但是试探的意味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