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骨衔青顺着安鹤的拉力站起身, 有些厌恶地搓掉鼻子下面的泥土, “只是这些烂泥好恶心。”她紧捏着鼻子,才没让这恶心的东西钻进鼻腔。
安鹤松了口气, 扯了扯脸上的肌肉笑着打趣道:“还有心思嫌脏, 看来真没事。”
她放开骨衔青,转头去抱薇薇安, 又忙着去拉扯罗拉,再顺势瞧瞧阿斯塔的伤。
当安鹤四处忙碌时,骨衔青看出了一丝不对,安鹤再怎么热心肠也不会忙去关照每一个人。骨衔青意识到了问题,伸手扯住腰间还缠着的绳子:“你,过来。”
安鹤被骨衔青一拽,扯到角落,抬眼便看到,骨衔青唯一露出的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恼怒。
骨衔青扯着绳子不松手:“老实告诉我,这次死了多少只渡鸦?”
“没事,问题不大。”安鹤心不在焉地给出答复,无所适从的手忍不住去抠手臂上的黑泥。焦炭一样的黑泥一抠就掉下来了,露出下面稀烂的皮肤。菌丝在修补她的身体,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现在的她,完全感知不到痛觉。这是神经系统全面崩溃的前兆,如果不让自己保持忙碌,她一定会忍不住细究这件事而陷入慌乱。
骨衔青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怎么算没事?到底死了多少只?”
爆炸一消失,安鹤就收回了嵌灵,除了掉在地上的羽毛,谁也没看见渡鸦的尸体。
只有安鹤自己知道,死了将近一百只渡鸦。
这个数量太惊人了,嵌灵的死亡会造成队友的恐慌,谁也不像她和薇薇安一样有这么多嵌灵,安鹤动手的那一刻便决定隐瞒伤势。
只是骨衔青有点不依不饶,像审犯人一样审她,安鹤有点招架不住。
“怎么了你这是?”安鹤抬起眉,露齿一笑,黑漆漆的脸上露出一排白牙,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丢回旋镖给骨衔青:“心疼我了?”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骨衔青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脸上被脏东西糊满,安鹤能更加看得清骨衔青的恼怒。
安鹤没有急着辩驳,她换了只手抠着泥土,而后抬起左手看了一眼,继续抠。抠完了才放下手乖乖站直:“真不要紧,我心里有数。”
她发现了,仿生肢意外地保持着完好,并没有被侵蚀,看来,人造物有人造物的优势。安鹤感知着四肢,痛觉消失会让她失去对危险的判断,但在眼下,这或许也能转化成优势。
“你有屁的数,你不要命了?”骨衔青难得说了句不雅观的话,眼神泄露了掩饰不住的紧张。
“我就当你关心我吧。”安鹤仍是笑着回答,“但你没必要生气,我们对伤势的轻重都不坦诚。而且,我并非有什么自毁倾向,相反,我和你、和她们一样,有着强烈的求生欲。”
这次的危机非比寻常,她们命悬一线。为了活下去,安鹤会尽可能动用任何能利用的优势,只要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