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里被迫休眠的阿尘也是。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骨衔青绕到另一边,勾起薇薇安的小拇指,“走。”

众人钻进了一间标着二号楼的房子,里面漆黑杂乱,每个人都表现得十分警惕。但出乎意料,直到她们搜寻完整栋楼,分配好放哨和休息的顺序,也没见到一个辐射物。

除了黑之外,很安静,同样,也很安全。

只是身处房间里,也能听到录音机的音调,虽听不清在唱什么,但从清理杂物,到落脚整顿的一个小时里,歌声从未停止。

时间久了,众人竟然听习惯了,一时间不再觉得恐怖。

这间房子的门窗竟然都保存完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关上门后,房间里久不流通的空气竟然比外面还好,没有黄色孢子,附着的黑色颗粒也少了很多。

众人关紧房门,打开手电,摘了被淋湿的面罩和外套,清理干净。

骨衔青选了个人少的地方,靠着墙坐下,她掏出机械表看了看,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五点。

“你打算今晚在这里过夜?”她问安鹤。

“嗯。过夜。”安鹤挨着她坐下,“或者说,把敌人引出来。”

“你的脑子越来越好使了。”骨衔青摘掉面罩,笑了一声,翻出包里干净的毛巾搽润湿的头发。

安鹤没有主动走进敌人给她造的陷阱,她要自己造一个陷阱,让暗处的敌人站到明处。

“说实话,我想起以前跟塞赫梅特谈话时的感觉。”安鹤把薇薇安圈在怀里,“她很喜欢掌握主动权,会在不知不觉中,牵引别人跟着她走。你只要最初表现出一丝被动。就会一步一步丧失主动权而不自知。”

安鹤卷起袖子,擦掉手臂上的水渍:“因为有这样的体验,所以这次我很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们。最初是我妈妈的声音,然后是旧时代人上山的谈话,到现在,变成了歌声。现在想想,这都是时间重叠造成的声音,而不是水蛭。”

“在引我们上山,目的未知。”骨衔青脱掉麻布衣,给出结论,“那你想怎么办?”

“找回点主动权。”安鹤摘掉帽子,抖掉头发上的水,“最好,等人来进攻。我得先知道是谁,看看是哪个倒霉蛋又被神明寄生,跟我和薇薇安为敌。”

神明无法主动使用天赋,需要一个代为行使能力的生物,如果是生物,安鹤反而没那么害怕。

骨衔青不谈神明,她自顾自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擦身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