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识,还是车上的人都被你探了个遍?”

安鹤也不是非得要去争这个特殊,不过是考虑到车上人各有各的心思,才问了这么一句骨衔青知晓大部分人的想法,知晓有谁起了杀心,才对她们更加有益吧。

但安鹤觉得有些烦躁。她不知道骨衔青入别人的梦,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会不会像牵引她一样,物色别的可用之才。

安鹤突然记起很久之前,她也问过骨衔青一样的话,当时骨衔青的默认让她十分欣喜因为骨衔青能够自由出入别人的梦境,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现在,安鹤却难以追溯当初的心境。如果骨衔青说是,她会怎么想?

“你觉得呢?”骨衔青却只回了这么一句。

安鹤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和骨衔青面对面。骨衔青只有眼睛暴露在外。明明眼波流转,安鹤却总觉得,那双眼眸里全是算计和狡猾。

“我无所谓,只是随便闲聊。”安鹤咬了咬牙,说:“你要探谁,也跟我没有关系。”

“那是自然。”骨衔青弯起眼睛,“我用我的天赋,当然跟你没有关系。”

关系的“系”字咬得特别重。

她们都遮着脸,都戴着厚厚的面罩,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就好像戒备心一样,把真实的感受掩藏其下。

安鹤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但是骨衔青,我挺意外,你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悉?”

“你要是走过,你也熟悉。”

“因为要命吗?不步步留心、时时留神,就会死亡?”安鹤全然懂这种感觉,她经历的每一次危机,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刻在脑中。因为马虎的人,早就死了。

所以,骨衔青经历过多少次危险,才能摸索出黑雾里的道路?

骨衔青从不提困难,这个女人全然不会把过去的经历挂在嘴边,也从不会后悔。

安鹤想问,但又失了兴致,恐怕问了,骨衔青也只会随便糊弄她。

走着走着,安鹤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再次停下来:“黑雾里的安全路线是固定的吗?”

“当然不是。”骨衔青觉得好笑,“穿越黑雾的人,能有几个?都得自己凭经验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