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衔青将手中的线团收回又抛远,让安鹤徒劳地一趟趟来回奔跑。

骨衔青应该觉得很好玩吧?

既然如此,安鹤果断丢弃合作的事,换了策略。

她又何尝不能做出让骨衔青预料不到的行为呢?

安鹤感受着骨衔青放在断指上的手,软了语气,小声问:“你很关心我?”

她生平头一次,试着流露出摇尾乞怜的姿态,很生疏,且笨拙,但是这丝生疏刚刚好。

骨衔青好奇地看着她,给出肯定的答案:“嗯,我很关心你。”

这句简短的回复发的并不是重音,微微上挑,带着柔媚的尾音,听得安鹤有些怔愣。

安鹤差点就信了。

但是她能察觉到,骨衔青并不关心她。

如果真的关心,发现她受伤时就会变得急切,第一时间查看她的伤势。骨衔青没有,这个女人,只是像见到一个受伤的、在她掌控之下的小动物,露出居高临下的心疼神态,但是毫不心疼地按压她的伤口。

这不是关心,这是完全掌控着她行动能力的人,裹着糖衣的怜悯。

安鹤按兵不动,再次开口问骨衔青:“那,除了我,你还去别人的梦里吗?”

语气,越小心翼翼,越好。

骨衔青没料到她有此一问,没有回答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