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特脸色沉了沉,她站起身,离开座位,突然开口:“那好,从今天起,薇薇安关押送审,由闻野忘亲自执行药物审问的任务。”
室内两人脸色同时一变。
塞赫梅特走下台阶,眼神锐利而深邃,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仿佛说出的只是平常的指令:“闵禾觉得,这个结果是否令你满意?”
“圣君自有裁夺。如果能审出些可疑之处,当然很好。”闵禾抬起头,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训练有素的精准与果决。
她们两人同时扭头看向安鹤,安鹤察觉到一股倾轧下来的威严,如此不加掩饰的欲望底色,在同要塞人面前,也丝毫不让。
低道德感和高配得感,同时在这些女人身上共存。
安鹤忽然明白,自己刚刚说的“让”,是哪一点让闵禾感到如此生气闵禾并没有因为被小瞧而感到愤怒,愤怒的是,一个没有争斗心的人,甚至不配成为她的对手。
安鹤一时间,没有说话。
她原本十分自信塞赫梅特会因为上一场战役重用她,塞赫梅特给她的待遇也证明了此事,而现在,安鹤产生了一丝动摇。
“你先出去吧。”塞赫梅特让闵禾先行离开,只留下安鹤在这偌大的办公室内。
塞赫梅特转身走上台阶,她拿起桌上的圣剑翻来覆去地打量:“薇薇安。”
圣君背对着她,低声念她的名字。
安鹤实在被塞赫梅特搞得摸不着头脑,有那么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哪一步有了疏漏被察觉,要被抓去给闻野忘研究,或者被圣君一剑刺死。
但是,没有。
塞赫梅特转过身,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剑柄朝向安鹤:“这把圣剑,之后就归你了。”
安鹤惊讶地抬起头,视线落在那柄闪闪发光的剑上:“我吗?”
她恍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伊德也曾赐剑给她,那剑上的金黄色,和日光一样刺目。
“看你的神色,好像不想要?”塞赫梅特微微皱起了眉。
“不是。”安鹤踟蹰半晌,用了同样的理由拒绝:“不适合我。”
更何况,拿这把剑的人,好像都没什么好下场。
但和伊德不同,塞赫梅特没有被说服,她抬起圣剑:“这把剑,是权力和荣誉的象征,你可以不用它作战,但不能不接受它。还是说,你也信奉古人那套‘谦让是种美德’的道理?”塞赫梅特对安鹤刚刚的表现有些许的不满,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安鹤站直身体:“接受它,有什么好处?”
“权力就是好处。”塞赫梅特声音突然提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回荡在整个房间,“当你身陷囹圄,观点被反驳时,做出的努力被温和者消解时,权力能够让你不困耗在这样的斗争中,因为你站在这个位置,有能力做出一锤定音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