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像一枚梭子一样牵扯着无数条线,所有线索,都收束在安宁一个人身上。
安鹤必须抽空找到与之有关的资料。
思及至此,她忽然感到一阵后怕,好险用了假名,不然塞赫梅特一定会起疑可恶,骨衔青怎么也不提醒一下?
安鹤兜兜转转再次想到骨衔青。
骨衔青的伤势很重,也不知道在下城区能否及时得到治疗。昨晚骨衔青没有入梦,是因为伤得太重没有精力了吗?
她可以使用[预言之眼]确认一下。但转念一想,安鹤决定放弃。
算了,骨衔青是个怪物,管那人作甚。
……
骨衔青咬着绷带的一端,将另一头绕过肩膀和腋下,缠绕,拉紧,疼痛的闷哼从她口中溢出来,听得断墙另一端的兰鸣心中发慌。
“要不,我来帮你吧。”兰鸣这四五十年也算是在下城区见过不少狠人,还没见过伤得如此之重还能自行包扎的,她都得垂首叫声“大姐头”了。
“不用。”从唇齿里哼出的答复断然拒绝,骨衔青戴着鸭舌帽和假发,冷汗从她鬓间的碎发流淌出来,滴在裸露的手臂上,顺着紧致的肌肉滑下。
罗拉靠着墙壁的外侧,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一蹬墙体站起来往门外走:“我再去给你偷点烧伤药。”
“去哪里偷?”兰鸣跟上去,“要帮忙吗?”
“不用,我有自己的门道。”罗拉也断然拒绝。
兰鸣和莱特西原地绕圈了半天,决定外出用废品换点好吃的给骨衔青补补身子。
两居室的驻点一下子安静下来,骨衔青用纸张揩掉多余的药水,整理好衣袖,仰面倒在破沙发的靠背上。
得亏安鹤,除了炸伤,她身上没有其它不适。骨衔青闭上眼睛,缓慢地平息着疼痛带来的颤抖。
她实在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如今躯体十分疲惫,但大脑仍在一刻不停地思考。
骨衔青猜测,经过昨晚的谈话,安鹤一定会把精力放在探查安宁上。
安宁,这个已经死去的人,还有多少资料留存在世?舱茧计划是秘密项目,巴别塔内普通档案里不会有相关资料留存,但塞赫梅特和闻野忘那儿,就不一定了。
安鹤会查到些什么吗?
她会怎么看待自己的身份呢?
骨衔青缓慢地盘算,只要安鹤没有真心忠于第一要塞,那她就还有引导的空间。不如,想个办法,集火到闻野忘身上,顺手把仇报了。
她的安鹤真是,越来越让她惊喜了。骨衔青轻轻露出笑容,和预想中一样,她成功让安鹤着迷又感到恐惧,想要答案要不到,想甩甩不开。
到现在,安鹤已经愿意随她坠楼并施救,计谋完全有用,安鹤已经离不开她,甘愿为她赴死。骨衔青甚至觉得,用半边肩膀换安鹤的一瞬间的真心,还算是一个合算的交易。
疼痛不算什么。
更何况,骨衔青并不讨厌疼痛。
骨衔青舔了舔唇,不断回想起安鹤躺在碎石砖里,那双漆黑的眼。小羊羔从不知晓自己的神态有多迷人,乖巧时可爱,叛逆时狂野,她只要是盯着那双眼,便无法拒绝安鹤的请求。
唇齿相触,舌尖缠绵的记忆如此深刻,冲动和无法抑制的热烈还团积在心口,安鹤是否收到她发出的“你逃不掉”的宣言?
骨衔青缓慢地深呼吸,忽略掉内心深处某种蠢蠢欲动的痒,开始渴望起下一次再见到安鹤,好继续引诱她的小羊羔。
她坐起身,重新整理了一下帽子。
罗拉很快折返回来,将手中的药品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还拿了些止痛药,撑不住就吃一颗。”
“暂时不需要。”骨衔青说完,捂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