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手指都搭上了扳机扣。

就在此时,肩头的通讯机突然传出呼叫:“闵禾长官,骨蚀者已经带伤撤退,请问,我们这次需要追杀吗?”

“原地待命,等我回来!”

闵禾带着野犬一声不响地离开,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才没有心情管这些蟑螂一样的拾荒者。这些人抓进去关两天,放出来后还是一样嚣张,还会大骂她们英灵会的人只吃饭不干事。她们要是不干事,这地方早就被骨蚀者挪平了。

闵禾的身影一消失,那些号称胳膊折了,腿断了的拾荒者立刻站起来,她们全都像是换了一副面容,虚张声势的愤怒、不讲道理的哀号一瞬间从她们身上褪去。

为首的妇女神色严峻地指挥:“快走,等下说不好纠察队会来更多人,今晚先干到这里,撤退!”

此时妇女的语气完全变了样,快速给大家分了工,谁搬重物,谁拿杂物一一指定,俨然一个真正的大姐头。

挑染女士径直走向女孩:“有没有受伤?”她记得那个该死的军官朝着窗台开了一枪。

女孩摇摇头,主动抱起散落的衣服跟在众人后面。

在离去之前,女孩回头望向安鹤藏身的方向,抿抿嘴,最终什么都没说,跟着大家一起快速撤退。

……

“你说她会通风报信吗?”

返回方形大楼的路上,罗拉仍旧不放心,她倒想问问安鹤是怎么够胆相信一个陌生人。

“应该不会。”安鹤低着头,她自从拾荒者离开后,就一直是沉默的状态。

一方面,安鹤目睹了第一要塞不可调和的阶级矛盾,见识到这些在夹缝中生存的人,让她短暂陷入一种无能为力的失语。这两方人完全不能互相理解,长久的隔阂让她们放弃沟通,选择直接动手。

另一方面,安鹤一直在想那个女孩。

那女孩是黑发,圆脸,像东方人,从行为上看,只有十一二岁的心智,甚至还没有骨衔青队伍里的小不点处事老成,按理说,这样的人,是无法在第一要塞活下来的。

如果说是那帮拾荒者护着这个少年,又不符合安鹤对这里的认知。那帮人里没有一个和女孩长相相似,应该没有血缘关系。这就奇怪了,拾荒者都沦落到捡垃圾了,也要带着这样一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