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宁目送他走远,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

游猎结束,她也该回宫备嫁,就让秦晏和孟阮阮继续恩爱下去好了。

她上了药后,一个人慢慢回到东宫。

可刚一踏入东宫,却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被丢了出来。

宫人忐忑传话:“未来太子妃说看见这些心口闷,就吩咐我们扔了出来。”

孟昭宁沉默看着眼前狼藉的一幕幕。

门廊上挂着的一串许愿灯全部熄灭,那是秦晏每年生辰送她的,秦晏曾经承诺,只要灯不灭,她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会被满足。

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东西,有秦晏给她画的画像,他亲自给她挑选的螺子黛,他们一起去寺庙求的平安符……

全部被毁坏。

片刻,孟昭宁扭头去膳房要了一盆火,捡起地上的东西一件件扔了进去。

她和亲之后,这些本来也不会带走,如今烧了到是一身轻。

火光很快惊动了秦晏,他匆匆赶来,看清被烧毁的东西,忙按住孟昭宁的手。

“这些不是你最宝贝的东西,你怎么舍得全烧了?”

孟昭宁对上他不自觉慌乱的视线,平淡讽刺:“这些宝贝都是你送我的,孟阮阮看了会发病,为了她着想,还是烧了更干净。”

秦晏霎时一顿,随即缓缓松开她手腕,半晌叹气:“委屈你了。”

孟昭宁没了阻碍,当着秦晏的面继续往火盆扔东西。

第一件,是曾经秦晏亲手打磨的同心玉扣,在火里碎成了两半。

第二件,是秦晏写给她的一千八百二十六封情信,被烧成了灰烬。

第三件,是两人定情时,学着民间夫妻结发,剪下的缠丝发尾,也一烧即没……

她一件件扔进去,秦晏始终没有阻止。

看着火舌将所有回忆淹没,孟昭宁竟觉得心没有那么难过了。

她扭头要离开,秦晏却又拉住了她。

他小心翼翼轻碰了下她手臂的伤口:“你之前被割伤的伤口还没仔细清理,我帮你上药。”

他说着担心,却绕路带她抵达东宫一个偏远宫殿,才给她上药。

手臂上的的血迹已经干枯,秦晏凑近了帮她上药,动作轻柔,眉眼倒是心疼。

可下一刻,秦晏却说:“忘记告诉你,阮阮要住进东宫,她要住你原来的宫殿。这里是她为你挑的新宫殿,你将就着住下。”

“等娶你进门时,我会把这里修整一新,配得上你的身份。”

孟昭宁闻言笑了:“不必了,我在这里也住不长,无所谓的。”

不管是她还是她的东西,往后都不会出现在东宫碍眼。

对上孟昭宁平静的目光,秦晏心底莫名一慌。

他忍不住握紧她的肩膀,声音低沉:“什么叫住不长?我说了,你可以住在这,至于你公主的身份,我会求父皇收回成命。”

“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我这辈子最爱最想娶的人是你。”

孟昭宁听得腻味,她想推开秦晏离开,却感觉到他收紧了手臂,炙热的胸膛靠了过来。

“等我送完和亲公主回来,就当众求娶你做侧妃,以后阮阮有的,你也有。”

孟昭宁被气笑了,再一次推开了他。

刚想说自己不要他施舍,却瞥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递上一张单子:“这是给公主的礼单。”

说得含糊,孟昭宁却瞬间明白,这是皇帝送来的和亲礼单。

她刚打发走小太监,秦晏便疑惑问:“这礼单是谁送给你的?”

孟昭宁随口敷衍:“这是丞相府送来的,孟阮阮也有。”

一提孟阮阮的名字,秦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