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凝瞳孔紧缩：“你真的要和她订婚？”

纪然起身：“是。”

沈思凝拉住他，眼中情绪翻滚：“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除了上次的怒火，沈思凝很少在理智的时候说出这种话，在她的世界里，她就是坐在最高的位子上，把自己和别人划分开来。

她不屑于和别人比较。

但是这次，她是真的从那个高高的位子上走下来，和鹿呦作比较。

纪然抽出手：“你哪里都比不上她。沈思凝，我不爱你了。”

他没有说鹿呦爱了他快十年，因为这是鹿呦的隐私。

他也没有说对鹿呦的好感，因为他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内心。

纵使纪然已经拒绝过她千百次，可是亲耳听到他说不爱自己，沈思凝的心中还是一痛。

她面色苍白，苦涩从心脏蔓延，痛不欲生。

沈思凝无力地垂下手臂，看着纪然走出了咖啡厅，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晚上，纪然和鹿呦一起共进晚餐。

桌上点着蜡烛，还放着鲜花，十分浪漫。

纪然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你喜欢我喜欢了快十年？”

鹿呦拿着刀叉的手一僵：“你怎么知道？”

“十年，那得是从初中，高中的时候开始吧？”

面前的菜肴色香味俱全，鹿呦却紧张得吃不出滋味，连声音也带着颤：“你要是觉得有负担，可以取消订婚。”

自从纪然说要联姻，她每一天都像是在梦中一般，她不断祈祷，希望梦长一些，再长一些。

这样，就算纪然真的离她而去，她也能靠着这些回忆度过余生。

纪然看着面前的鹿呦，她还是带着笑，眼睛却泛着红，透着苦涩。

他不忍伤害她，却也明白，要是不说清楚，也是另一种伤害。

于是纪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现在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我确定，我现在没有爱上你，以后也可能永远不会像你爱我那样爱你。”

“即使是这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鹿呦打断：“即使是这样，我也愿意和你订婚。”

“如果哪天，你想要自由了，我也愿意放你走。在成为我的未婚夫之前，你首先是你自己。”

纪然又想起爸爸，他也常说：“在成为纪氏的掌权人之前，你首先是你自己。”

烛火摇曳，他们含着泪，相视一笑。

订婚宴当天，京都的名门望族都收到了邀请，沈思凝也不例外。

纪然和鹿呦身着白色礼服，笑得甜蜜，刺痛了沈思凝的眼睛，她红了眼眶，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她常年混迹酒吧和酒桌，早已练就了一番千杯不醉的本事，她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期盼能醉一场。

觥筹交错之间，沈思凝举着酒杯来到两人面前，看着纪然，还是没能说出一句恭喜的话。

纪然的目光直视在她身上停留一秒，转瞬即逝，又去和其他人敬酒了。

订婚宴结束之后，众人回家，纪母拉着纪然有些话要说，因此没和鹿呦一起。

她正要上车，身旁传来沈思凝的声音：“鹿呦，借一步说话。”

佣人刚要拒绝，鹿呦摆摆手：“送我去沈思凝的车上。”

这些日子沈思凝经常在纪然跟前晃悠，因此她也了解了一点沈思凝，她是明里来的，不会私下做什么手脚。

鹿呦上了沈思凝的车，两个人坐在后座，沈思凝刚要开口，收到了沈母的信息：

“有人在订婚宴酒店旁看到了沈思念，你小心点。”

她刚看完，就只听“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