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返好多次后,闻暗雨假意求饶说:“哎哟,好难猜啊,我真猜不到。”

揽霜河终于露出了笑意,一脸神秘地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是它砸的。”

闻暗雨愣住:“……”

后脑勺怎么砸不锈钢牌子?

他下意识觉得揽霜河在醉酒乱说,但观其神色又不像是在乱说。

也不一定,刚刚在校门口乱说学号的时候,他也是这般镇定自若的表情。

闻暗雨便没有想太多,笑道:“揽老师,你还有什么地方想去吗?”

“还有最后一个。”揽霜河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清俊的眉眼染一层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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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个地方其实也不远,沿着小路往前走了点,雨已经彻底停了。

闻暗雨低头给司机发消息报平安,叮嘱司机不要着急。

发完消息后,身旁的揽霜河已经静默不动,冷淡看了前方许久。

闻暗雨收起只有2%电量的手机,看了眼前方,有些疑惑:“这就是你想来的地方?”

“……”揽霜河点头。

闻暗雨莞尔一笑:“这么想喝咖啡呀?”

小道已经走到了尽头,尽头却是开阔的马路。附中这几年都在整合商铺,四年前开着的商铺早就换了一轮,这一排许多店面都拉起卷闸门,看着像荒废了许久。

只有一家,唯有一家咖啡店依然在。

那家咖啡店开了得有二十多年了,反正闻暗雨当年的数学老师入职时就在,后来数学老师的孩子也入校了,它还在。

揽霜河在昏暗的夜色中站了许久,一直默默看着那家店。

如果此时店是开着的,那么从这个视角看,正巧能看到店面旁边的玻璃窗。

玻璃窗内是成排沙发椅,那是客人坐着的地方。

闻暗雨在旁边站了会,问:“你想喝这里的咖啡吗,要不明天我陪你来买?”

揽霜河没有回答,纤长眼睫垂下,瞳色幽深,“你不记得这里了?”

闻暗雨一愣,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干巴巴说:“记得啊,我以前经常和朋友们来这边,就坐在窗户那边。”

他想到附中那会的事情,忍俊不禁地笑道:“到老板后来都认识我了,说那块沙发椅是我的专座。他还说要把我放在最显眼的客座,好招揽客人,可是直到我毕业了,他都没有选好显眼的地方,让我换座。”

高中时闻暗雨和班里男生女生关系都不错。虽说他倒追的惊人事迹颇让人诟病,但他成绩好长得又好看,性感友善又开朗,见人就笑着打招呼,班里人都乐意跟他玩。

每逢月考复习时,他都会和朋友们一起来这边复习,而且次次都坐在同一个位置。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因为那边空调吹着更凉快,而且采光也好。

闻暗雨提议说:“想走近看看吗?”

本来只是寻常的一句问话,但揽霜河却好像听见了什么很恐怖的话。

他连连摇头,犹如店里有洪水猛兽一般,转身就往回走。

闻暗雨“诶”了一声,有些着急。

好不容易走出公园了,这怎么又要往回走啊!

闻暗雨连忙追上揽霜河,但这一次揽霜河像是惊到了,脚下的步伐很快。

足下是鹅卵石地面,闻暗雨追的很急,半天都追不到,就更急了。

跑着跑着,他突然:“啊!”

揽霜河身形一顿,迟疑往回看,就看见闻暗雨半弯着腰,左腿微微弯起。

揽霜河连忙走近,蹲下身:“怎么了?”

闻暗雨苦哈哈说:“脚崴了一下。”

揽霜河抿唇左看右看,扶着闻暗雨走到公园长椅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