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的错!”
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格拉急于制止自己的伴侣将不恰当的责任揽在肩上:“你不能将救下我这件事当成错误看待!”
他摸一摸萨克帝的脸颊,以更为贴近的姿势亲吻那双金棕色的眼睛:“你不要这么想。你不准这么想。”
于是核心种笑了笑,他将雄虫整个团在怀里,以翅翼包裹住。
“好,我不想。”
“我曾读过一个故事。”习惯了虫族的窝之后,即便躺在人类的床上,他也保持着一个同往日无异的休憩方式。
“猴爪。”
这是格拉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他阅读了许许多多的人类小说、歌剧、诗歌,以及纪实类文学作品,但从未听说过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
于是他牵着萨克帝的手,手指交握,很轻很轻地询问:“它说了什么?”
“它是……一个恐怖故事。”
核心种回答,慢慢地同伴侣解释一点无关紧要的东西:“得到猴爪的人可以许下三个愿望,但这些愿望必将以难以承受的方式达成。许愿获得财物的夫妻失去了唯一的儿子,然后收到一大笔抚恤金。于是他们许愿让儿子回来,又在夜晚的门被不明身份的怪物敲响时,许愿让它消失。”
“这不一样。”
雄虫几乎是立刻理解了对方在想些什么,面上显出一些不常见的强势来。
“你不是怪物,萨克帝。”
他声音严肃地说:“你不是怪物,你是我的伴侣。”
“祈祷你留下的同伴也不是许下愚蠢愿望的傻瓜他们清楚地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或者是怎样的虫,他们不会祈祷你消失,也不会后悔于自己的选择。”
核心种失笑,他因为这过于激烈的反应而伸手挠挠对方竖起来的小翅膀。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必生”
“不,你不准开口,先听我说。”
输出中的雄虫展现出不容拒绝的一面,他骑坐在对方身上,直起半个身体,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黑色的雌虫。
事实上,他们在地下花了大量精力试图调取休眠系统中的资料,这比探索所耗费的时间更久。格拉一开始对人类的系统有些手足无措,但很快就进入了状态,着手解析那一份完整的数据记录。
当他飞速阅读下载中的信息,原本缺失的拼图仿佛被一块又一块地补充完整。
没有任何丧心病狂的实验家和阴谋,基地的控制中枢在更上一级的指令下,自主启动了培育程序。
它调取基因库中仅存的材料,从零开始为破碎的意识培养一整个身体。
但每一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
被打破门阀的培育室一并陷入潮汐,所有样本都呈现出或多或少的污染。
人类创造出长生智慧种,数据天穹与卡姆兰的模型残骸尚未获得自我,但它们已经如同神灵一般,手握灵魂开始尝试着捏出全新的肉/体。
十二具畸形体无声地昭示着十二次毫无争议的失败。
从前一任皇帝离世到新生的核心种真正醒来,四年中所有尝试无一成功,这一过程所消耗的大量时间留下了一段近似空白的时间差。
一切单纯以人类基因为材料的培育都展现出不尽如意的结果,它们太过脆弱,成体干细胞相较于胚胎干细胞在存在着一定的限制,也无力应对污染所造成的突发异变,灵长类的细胞难以承载跨过生死长河的重量。
破碎却不愿消散的意识永远也无法载入一具不匹配的身躯。
直到最后一管基因样本被调出。
那是冷库中仅剩的材料,也是命运的分界线。
“坠毁的运输船激发了沉睡的系统,血液烧穿整个核心区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