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长、前期投入高、造福于整个族群的投资,他们宁愿倾向于短期的回报,甚至会不惜损毁族群的利益以令自己获得社会低位的提升。
譬如克里曼,对方摇摆不定无法自洽的矛盾情绪,正是本能的利己主义和后天习得的利他主义不断冲突的结果。
大部分强者和弱者对于受到伤害和施予治疗这件事,基于不同的视角。
前者在这一行为中,收获到取悦自身的情绪价值回馈,打碎又黏好之于他们而言犹如一个投资的过程,和做空再抄底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拯救他人、他虫是最快捷的收获自我意义与掌控体验的方式之一。
于是在俯视的目光中,就连伤害的部分都变得可怜可爱了起来,将瑟缩的脆弱和无力的挣扎尽情展现,仿佛受害者值得一个从天而降的拯救。
而后者则可悲得多。
身处弱者立场的存在,对于这种奇迹的幻想,往往基于假设自己受到类似的伤害之后,希望获得怎样的对待。
他们并不觉得遭受伤害再历经治愈是一个有趣的过程,没有任何生物喜欢疼痛。
他们只是别无选择。
曾经格拉不理解核心种的话语。启明如此美丽,他的伴侣却将其称之为“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直到他拿下完整的大信息巢。
萨克帝送给他一双钢铁的翅翼,一份羽翼未丰的欲望。
在能源星时恺恭敬有余、服从不足。即便表面看起来再怎么小心翼翼,本质的区别仍旧无从遮掩无论黑色的核心种发布什么难以达成的命令,对方都只会咬着牙咽下血液全力达成。但倘若格拉敢以同样的情态发号施令,那只圆滑的中等种大概率会笑嘻嘻地打着哈哈,勉力将话题一带而过。
但现在恺的态度得到了改变。
面对大信息巢的持有者,中等雌虫展示驯顺,一如他以同样的姿态服从于萨克帝。
权力的味道甚于美酒,甚于鲜血,甚于这世间令人癫狂的一切。
倘若无法保持足够的清醒,很容易便会迷失其中。
深红的巢蜷缩起无尽的触须,将躺在链接栓内的雄虫紧紧拥住。
巢是会喜悦会吃醋的,正如它会于临终前本能地呼唤同源者那样,最基础的反应无可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