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
这让核心种想起他第一次同克拉克见面的场景。
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互相防备,谨慎试探,疏离而客气地对峙。
彼时萨克帝考虑的,还是用何种方法拧掉这身披人皮的高位种的脑袋。后来随着交情的加深,他将克拉克以及整个灰翅族群划入盟友的范围,对于共同利益的追求,取代了原本的猜忌与互挖墙脚。
结果命运兜兜转转一圈,又想推着他们往你死我活、争斗不休的献祭台上走。
非常好命运,他很久没甩过这烦人玩意儿的巴掌了。
“你之前让我留下阔翅种与足肢种的族群成员。”
终于开口时,克拉克的声音听上去锈迹斑斑,不复往日的温和。
身形端持、表情晦暗不明的雌虫坐在宽阔空间的一角,沉入光线所无法触及的地方,翅翼与尾鞭垂敛。
意料之外,对方提出的第一个问题,与他们眼下的状况毫不相干。
“你是否依旧维持原本的答案、企图浪费大量资源以妥善安置那些敌对势力的雄虫与幼虫?”
充满攻击性的词语令萨克帝抬起眼睛。
他的身体在绷紧。
克拉克和喀特拉、和克里沙,以及被他砍成削削乐的阔翅族群亚王虫都不同。
对方很强大,即使未曾食用任何遗骸,也几乎走到了目前虫群力量的顶点,并且这种强大是内敛的,从不轻易外露。
即便眼下银灰色的雌虫内心动荡至此,攻击性的信息素也不曾有丝毫流泻,以一种极端自控的方式被包裹隐藏。
这样的存在一旦成为对手,会像雄狮般有力、毒蛇般难缠,在最出其不意的时刻寻找一击毙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