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游泳的我已经已经心存死志,是她拿着这根红发带缠着我们两人的手。
“孟砚辞,如果你死了,我绝不独活。”
冰冷刺骨的湖水快要冻碎我的五脏六腑,那只拉着我往上游的手,却一刻也不曾松开。
后来,慕容棠将红发带送给了我,她说:“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护身符,也是月老给我们牵的红线。”
这些年,我一直视若珍宝地珍藏着,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一阵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我回头一看,慕容棠风尘仆仆地进了屋。
她的红色大氅上落满了白雪,像极了那个冰天雪地里拉着我逃亡的少女。
可当她走近时,我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熏香味道,是那个男人常用的月麟香。
我攥紧了手中的红发带,将那个蝴蝶结缓缓解散。
慕容棠解开大氅,转而看向我手中的一抹红。
“你喜欢这个?我改日再买几条给你,红红火火的倒是很衬你。”
我沉默一瞬,顿觉手中的红发带有千斤重。
这个女人既没发现住了七年的芙蓉苑少了东西,也没发现这根红发带是见证过我们生死之交的定情信物。
一颗心分成两瓣,终归是会忘记很多事。
如今的慕容棠一心都在迎凌煜泽回公主府的事情上,忘了也理所应当。
“不劳公主费心了。”
我盖上木匣子,语气里没有太多情绪起伏。
话音刚落,慕容棠眉心一拧:“阿辞,你可还是在生气?”
见我神色黯然,她像以前一样拉住我的手,信誓旦旦的开口:“等生下这个孩子,我会把孩子给你抚养,让孩子只管你一人叫父亲。”
她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让我养?
我静静看着她,语气带着荒唐的问询:“凌煜泽他也愿意?”
慕容棠紧紧抱着我,将头埋在我胸口:“我的孩子,只会有你一个父亲。”
第4章
我的心一寸一寸地发冷,连带着指尖都透凉。
一个深呼吸,我颤着手将她缓缓推开。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毕竟慕容棠的以后,不会再有我。
到时候她的孩子要管谁叫父亲,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这一夜,我睡得浑浑噩噩。
接连两日,慕容棠都没再来我的芙蓉苑。
转眼到了迎凌煜泽入府的良辰吉日,公主府一片喜色,宾客满座。
我坐在主厅内,看到一身红色婚服的凌煜泽,和同样穿着婚服的慕容棠一起走了进来。
“凌少爷,请给驸马敬。”一旁的丫鬟端着敬茶到了主座边。
凌煜泽抬眸看向我,却迟迟没有伸手端茶。
慕容棠蹙起了眉:“阿泽,你要是不舒服,就不必下跪了,反正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说着,她又转眸看向我,眼神带着商量和试探。
“阿辞,阿泽近来身体抱恙,等阿泽身体好些了,以后再给你补上敬茶和跪拜礼。”
“我知道你一向大度,不会介意这些小节的。”
闻言,我凝视着这个自己爱了七年的人,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
若不是和她已经没有了以后,我又怎会大度到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拜堂成亲……
眼见那满脸得意的凌煜泽被慕容棠牵着介绍给宾客认识,我默默起身从屏风后走了出去。
这个热闹喜庆的场面,与我无关。
雪花簌簌,我踩着积雪回了芙蓉苑。
和喜色一片的前院不同,芙蓉苑只有蚀骨的冷清。
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