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惮,包容。
却也看不上。
倘若有朝一日,皇帝受不了他的野蛮作为,一个意思下来,这群京城显贵联起手来,楚广阔的下场又该是如何?
蚂蚁,也成吃了猛虎。
躲了那一把葡萄之后,那些女眷觉得惊险又好玩儿,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看就看了,能怎么着!
有女眷无声嘀咕。
怪不得探花郎舍了他呢!
那林六生身为一个男子不说,又长得相貌不凡,文采出众,怎么可能甘心跟了这样一个人。
如今却因为何煌野的纠缠,辞了官,前途尽毁……
楚广阔砸完人,再次看向蹴鞠场上的时候,却发现林六生正满眼看不上地看着自己。
那看不上他的眼神,他不是第一次见了。
初见时,林六生便是这样,这么久以来,竟是一直都没有变过。
楚广阔觉得肚子里的烂柿子开始发霉,发臭,难受的要命。
刚才跟着脱了衣裳的白文臣摸着自己肚子上的软乎乎赘肉,又想到刚才看到的脱了衣裳,汗水顺着腹肌的纹理向下没入,性感的要命的林六生,心里忒不是滋味儿。
他以前就只是觉得林六生比自己瘦一点儿而已,谁知道他衣裳下头的居然藏着若隐若现的腹肌,还有这么漂亮的马甲线。
早知道不跟他一块儿脱了!
下半场开始,对方或高或矮,或挺着一个肥肚子。
经过刚才那么一场,打的实在是没精神。
场下不敢叫了,但即便是刚才有人被砸晕了,也止不住他们的兴奋。
楚广阔一时无力,掌控不了。
那样魁梧庞大的人,坐在那里,挫败无措,惶恐委屈。
都没有人管他。
林六生一人单挑,以两球的优势,赢了这场比赛,也拿到了那个蝴蝶簪子。
那是用一块通透的玉,雕刻的一只蝴蝶,带着一种委婉的漂亮。
很适合温柔荑。
拿到了那个簪子之后,林六生转身,那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人,就这样看着楚广阔,一直看着他。
看热闹的人虽然都不吭声,但那眼神里的兴趣挡都挡不住。
林六生看着楚广阔,一直看着楚广阔,却是就这样看着他,走向了温柔荑。
然后,林六生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话说:“柔荑,你先帮我拿着。”
温柔荑惊愕:“……啊?好!”
温柔荑接过了那个簪子,腿却软的不行,然后,林六生就这样带着温柔荑离开了巨城。
陈小红他们看着楚广阔,担心的不行。
但难得的,楚广阔却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发,就这样走了。
他这一走,整个巨城的调侃声就放肆了起来,连体面都顾不得了,比起村里的老槐树下,也不遑多让。
楚广阔走到将军府后,进了睡房,关了门,就这样往床边儿一蹲。
连晚饭都没吃,蹲到了天黑。
“他还没吃饭?”门外的人小声地问。
“没有!”常欢一脸的无奈,“他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了,到现在一次都没出来,怎么叫都不应,也不吭声,连骂人砸东西都没有……但也没人敢闯进去啊……”
“唉!”那人叹了一口气,让他们几个走就行了,然后就这么将门开了一个门缝。
月光挤着门缝进去,林六生紧随其后。
早就听到外面的声音的楚广阔察觉到他进来了,直接就将自己的脸别到了另一边。
那就这样蹲坐在那里,好大一只,侧颜利索。
但却带着一种孤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