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午开始,县公在监考的时候就走在他身边溜达,那眼神“无意间”瞟啊瞟的,瞟的林六生实在是心烦。

任谁在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一个劲儿的往自己的身上看都不会舒坦。

下午只考“经纶”这一场,林六生在时间过了一半的时候就写的差不多了,写完之后大致扫了一眼,就交了上去。

县公看着他,随便将他的考卷一手收,就支着自己的脑袋,打了一个哈欠,将自己的手往外头一摆,意思是说,赶紧走吧。

林六生直接走了。

在他走了之后,一直强装淡定的县公十分急切地将他的考卷从头扫到尾。

这文采,行啊!

日后再考了秀才,考到殿前,也不知道在皇帝跟前能不能提自己一句,拉自己一把。

林六生自己跟别人也没有一个什么比较,哪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程度,只是知道考的总归不会太差。

外头有不少陪考的,一个个地够着头张望着,见林六生这么早就出来了,脸上一个比一个的狐疑。

那个家里有考生,跟林六生同村的婶子不想一点儿好,问他:“你该不会抄人家嘞的时候被人给撵出来了吧?”

林六生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也不搭理他,直接走了过去。

那婶子还在后头“安慰”:“哎呀,这能有啥啊!等下一次再考不就行了!”

其实林六生有时候还真是不能理解,为啥有的人就是能将一点都不确定的事儿,说的跟真的似的。

就不怕日后打脸吗?

“看你走嘞快干啥!”那婶子还在后头说着,她自己说不算,还拉着人家帮腔,“大家伙又没有笑话你!”

林六生直接扭回了头。

那婶子吓得腿都软了,拉着一个也不知道认不认识的就往人家身后都躲。

林六生一看,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儿,就扭过了身子。

果然。

楚广阔正阔步往这边走。

他咋来了?

林六生问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楚广阔:“你咋过来了?”

楚广阔走到他面前站定,林六生就朝着那个婶子一抬下巴,直接告状说:“我交卷早,就先出来了,这个死老婆子造谣我舞弊,正搁着儿嚷嚷呢。”

楚广阔直接怒目一睁。

林六生又扯了楚广阔一下,“息事宁人”地说:“现在正在衙门门口呢,你想干啥啊!再说我现在还考着嘞!”

那婶子心想,就是,看他敢不。

林六生又说:“先放着呗,咱以后再找她算账!”

那婶子:“……”

楚广阔本来是有些不情愿的,毕竟他以前从来没有受了气,将事儿给搁置下来过,但也怕真耽误了林六生考试。

“那到时候咱给她算利息!”楚广阔说。

“管(行)!”林六生直接一口答应。

被那个婶子扯着,拿自己来挡着的那个男的这下子哪敢跟她牵扯上一点关系,吓得直接就把她给一把开。

其他人更是不敢往她跟前儿站。

“我,我刚才也没说啥吧!”那婶子急得简直要哭死了。

林六生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拉着楚广阔走了。

还没有回到顺子家,楚广阔就问林六生:“你说咱以后咋教训她啊?”

林六生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下:“就是吓她一下而已,你还真打算做啥啊?”

“啊?”楚广阔觉得亏了。

“跟这种人计较,那是闲的吗?”林六生又跟他引经据典,“难道就没有听到过这么一个小故事吗?”

林六生还没有讲小故事,俩人就跨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