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不是很想因为这种事,出现在民间话本或者野史上。

宴会上喝了酒,谢清碎神思有些散漫。

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个结果:就算旁人知晓了他和萧烛的关系,应当也不会将殿名与这事联系起来。毕竟这实在是太荒唐了,看上去完全不符合萧烛一贯稳重严肃的形象。

萧烛这人,说他稳重,但只有谢清碎知道,其实有些时候这人是管不住的。

要是能管住,不至于谢清碎如今一看见他穿冕服,便下意识垂着眼扫过去,心中漫起旁人不知晓的鼓噪。

“……”

谢清碎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晃出脑子。

他洗漱完,换了一身宽松的新衣出来,坐在窗前安静地看景。

屋外下着雪。

实际上这雪下了有好几日了,今日白天停了会儿,谢清碎去洗个澡的功夫,又下了起来,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清霖,还是伸手接雪,试一试如今究竟是不是在画中。

就在这时,萧烛走了进来,拦住他的动作,还将先前打开的窗户给拢上了。

男人的声音染着些水汽,看起来刚沐浴过:“外面冷。”

先前两人一同回的清霖殿,但刚到殿中,就有通报说后宫中一位老太妃宫中出了些差错,萧烛抽身去处理,便耽搁了一番,不过也没太久,谢清碎感觉他没看多久,这人就回来了。

谢清碎被他拦住,也没气恼,萧烛刚沐着动静垂眼看去,原来是一旁的小太子没坐稳,不小心跌落在地上,连带着蹭了他一下。

摔了一下,小太子也不吭声,连人都不叫,默默地尝试爬起来,好在他坐的座椅本身很矮,倒不会摔出什么事。

谢清碎伸手扶了他一把,小太子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又很乖巧地自己拿了一旁的帕子擦手,轻声说:“谢谢老师。”

谢清碎想了下,召来一旁的侍从:“拿个厚点的软垫过来。”

这些东西都有备着的,侍从很快拿来一块厚实的软垫,把矮凳换下去,让小太子直接坐在软垫上。

这下不会再跌下去,换完软垫,谢清碎抓了几颗松子糖给他。

也没说让他吃,像是随手抓了一把,然后就去专心看宴会场中的热闹了。

萧烛注意到方才的动静,不过是一点小事,他没有掺和,等到小太子犹犹豫豫抱着松子糖开始慢慢啃起来的时候,才道:“老师知道你喜欢吃这个,绕过旁的特意给你拿的,你若是想回礼,下回让厨房单独留些糕点,前日你吃过的那个,你老师喜欢。”

顿了片刻,他补了一句:“不过,不能叫他多吃,吃多了积食,浴完,身上漫着凉爽的水汽,谢清碎在他坐下后自然地贴过去,靠在他身上乘凉。

他贴了一会儿,问道:“几时了?”

萧烛:“亥时三刻。”

谢清碎略有诧异:“竟然这么晚了,看来是我沐浴太久。原本还想子时前睡一会儿,这个时辰也不成了。”

萧烛见他有些眉眼间有些懒倦,用指腹在他眉间压了压,低声道:“睡吧,今日太累。”

谢清碎今日晨起时便和他说过今日要守岁,现在还没忘:“不睡,也就一个时辰了,我还没同人一起守过岁。”

若算上这个只差一个时辰便会到来的新年,谢清碎来到这个世界,将要迎来第九个年头。

九年间,他当然不是每个除夕都是自己单独待着的,有时和萧盛,有时和其他臣子,有一次甚至是在客栈酒楼中,与满酒楼的人一同凑合过了个年。

只是那时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如今想来,不曾有过一次,只是单纯为了过年而过。

虽然他在现代的时候,也不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