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念闻言，却更是不解。

但她没有多为自己辩解，只沉默的听着。

等出了政委办。

林希念直接大步到了军区通讯室，按下首都军区的号码。

“通讯员同志，我想找空军部队新来的周既明同志，我是他的妻子林希念。”

“好的，去通知了，稍等。”

电话那头很快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过了很久。

那头终于传来了周既明的声音，他没有多余的话，直入正题：“离婚报告你签好字了吗？”

一听这话。

林希念拧起了眉沉声道：“周既明，我们夫妻间有问题应该好好聊，何必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上次我是……”

“任务在身，我理解。”

周既明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了她，他拿着电话笑得苦涩：“可林希念，我也有理想，我也有路要走，我的‘任务’从来都不是只能在家等你回来……”

林希念哑然，心陡然沉闷。

电话那头周既明兀自继续往下说。

“记得结婚前我就跟你说过，我喜欢你。”

“现在我依旧可以告诉你，我还喜欢你，这一点并没有变，但我要跟你离婚也是认真的。”

周既明的平静却坚定的态度透过听筒传来。

林希念心下莫名一慌。

她沉声问：“是因为季医生吗？如果是，我可以跟你解释，之前季医生频繁找我，是想让我帮他找弟弟，没有别的。”

“地震那次先救他，也是因为当时权衡了地势做出的最佳选择。”

她条条解释完，电话那头却陷入沉默，只剩呼吸声。

良久。

周既明闭了闭眼，开口道：“那天我问你，你心里有把我当爱人吗，你当时说没意义……”

他声音压不住的沙哑：“好，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的回答是什么？”

林希念陡然一怔，脑子一片混乱。

似乎又许多话要说，却都堵在嗓子眼开不了口！

电话那头。

周既明紧紧揪着电话线的手，随着林希念的沉默终于还是松开。

他强扯出一抹笑来，缓缓哑声道。

“林希念，曾经我以为任何事只要我努力就总有好结果，可现在我才明白，婚姻的路是要两个人一起走的，只有我一个人是走不下去的。”

“一条路，一百步，我向你走了九十九步，你却连最后一步都不肯走，我累了，实在是走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

林希念的心口骤然一紧，扯着刺痛万分。

但不等她回话，电话那头已经挂断，只剩滋滋电流。

林希念失魂落魄走回家属院，周既明的每句话回荡在她脑中，迟迟不散。

回到家。

见到门口等着的人，林希念的脚步一滞，立即行了个礼：“首长。”

两人进了屋。

周父找出两个酒杯。

周父年过六十，头发半白，威严却未减。

他是老红军，年轻抗战时伤了肺，近些年鲜少碰烟酒。

见周父将两个酒杯倒满，林希念一怔，不禁想要阻止：“首长……”

“不要叫我首长！”

周父沉声打断她：“我现在不是首长，是以父亲的身份来跟你喝上这一杯的！”

第10章

林希念震住了，一时无言以对。

周父一口喝干杯中酒，却并没有直接提他们离婚的事，而是从胸口口袋里掏出一张老旧的照片。

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上小小的周既明不过五六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