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来的时候还骄阳似火,现在却一片狂风暴雨。
秦兆川没有停顿,紧紧抱着骨灰盒走进了雨中……
半个小时后,他湿淋淋地回到家。
他抱着骨灰盒坐在沙发上,大脑放空,却又想了很多很多。
小时候他跟外婆说:“等我长大了,就给你买金项链,金手镯。你别羡慕别人,我很快就会长大的。”
外婆掐了掐他的脸蛋:“我不要什么金项链,金手镯,我只要我的乖孙健健康康,平安长大,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踏进鉴定所的那一天,秦兆川找到了自己的“安稳”。
和宋时染交往的那一天,他坚信宋时染是那个对的人,是那个“幸福”。
可现在,秦兆川不确定了。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冰冷的气息。
他紧紧环抱着自己,想要汲取可怜的温暖,却是徒劳,反倒是脑袋开始发昏,发胀,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一般,疼的他浑身冒冷汗。
秦兆川强撑着翻出止痛药吞下,却一直也没有好转,最后只好打车去医院。
下图市第一医院,脑科。
医生看着刚拿到的片子,面色沉重。
秦兆川坐在她对面,不安地开口:“医生,我的病……很严重吗?”
医生放下片子,重重叹了口气:“秦先生,你的大脑受到很严重的损伤,再过两个月,你会忘掉以前的记忆。”
“而且损害原因不明,没法治疗,不可逆转。”
第9章
秦兆川瞳孔紧缩。
医生虽然说原因不明,但他大概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特殊能力导致的。
他以为后遗症只是头疼,却没想到竟然会失忆!
工作,外婆,宋时染……都将要忘记吗?
秦兆川攥紧手,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这时,只听医生又问:“你的家属呢?这种情况不能瞒着,还是要告知一下。”
外婆走了,他唯一的家人就是宋时染了。
可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两人接连不断争吵冷战……
秦兆川也只是淡淡开口:“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便起身走出了医院。
月色凄凉,陪秦兆川回家的,只有他自己的影子。
想着医生的话,他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病告诉宋时染。
这座城市里,他就只剩下宋时染了,只要有她在,就算失忆,也没关系的吧?
秦兆川不知道,却一直等了下去。
直到晚上十一点,宋时染回来了。
看着走近的女人,秦兆川决定开口:“时染,你回来了,我……”
可宋时染身上浓郁的消毒水味道把他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那是医院才有的味道,而能让宋时染主动去看的人……只有程司旗。
秦兆川不知怎么想的,故意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晚回来?”
宋时染走到沙发旁坐下,揉着眉心:“加班。”
秦兆川心里猛地一抽,他不知道宋时染是怎么面不改色说谎的。
以前的宋时染,就算不怎么爱说话,却也是个说到做到,言行一致的人。
而现在,为了程司旗,宋时染的谎话都能堆成山了。
秦兆川内心五味杂陈,手心攥紧的那张皱巴巴的纸仿佛不是诊断单,而是他的心。
他不想再假装无事,开口戳穿了她的谎话:“你是去见程司旗了吧?你身上消毒水的味道很重,是觉得我闻不到吗?”
宋时染身形一僵,很快恢复了神色:“我不说,只是怕你误会。”
“误会?”秦兆川心底一直积压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