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却不轻易放过,追着宋时染问:“组长,真的只有叙旧?”

秦兆川指关节泛白,看向宋时染,期望得到一个答案。

只要宋时染说,他就信。

宋时染终于吐出一个字:“是。”

秦兆川松了一口气,可不知为何心却还是一直悬着。

等吃完饭,秦兆川正要往解剖室走。

走廊里,一对中年夫妻突然拽住了他:“你就是秦兆川吧?!就是你负责解剖我儿子的尸体?!造孽啊!他完完整整地来到这个世界,你却不让他完完整整地离开!”

中年男人捏着秦兆川手腕的力气极大。

钝痛猛地传来,秦兆川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他下意识去寻找宋时染的身影,以往这个时候,她都会来替自己说话,充当能说服受害者家属的证人。

却瞧见几步外她正和程司旗说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

秦兆川眼神一黯,他强敛下情绪,收回目光,试图劝说。

“你们儿子的死亡已经涉嫌到刑事案件,必须要解剖才能确定死因,找到凶手,这是我的工作。”

“结束之后我会缝合好,保证他完完整整的……”

可话还没说完,死者母亲就哭嚎起来:“我不允许!谁都别想动我儿子!”

她声音很大,引得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宋时染也在其中。

四目相对,她却只是站在程司旗身边,没有半点要走过来的意思。

秦兆川压下内心的失落和酸涩,继续劝说:“我理解你们作为父母的心情,可是你们真的不想找出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吗?”

中年夫妻被秦兆川问得怔住,终于松开了钳着他的手,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秦兆川看着这一幕,心也跟着泛酸。

从来到鉴定所到现在,这样的场景每天都要上演。

他以为自己都已经麻木了,可每次总是忍不住跟着难过。

生离死别,身为法医的他们,是唯一能为死者说话的人。

闹剧散场,秦兆川一个人走进了鉴定室。

靠着解剖台,他脑袋空白一片,怎么都静不下心神。

过了许久,鉴定室的门被推开,宋时染和程司旗并肩走了进来。

看着秦兆川被家属扯红的手臂,宋时染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倒是程司旗神色担忧:“你们的工作真辛苦,不仅要鉴定死因,还要和这些家属打交道。”

“时染上学的时候就话少,又有洁癖,真不知道她遇到了这样的家属该怎么办,秦先生,到时候还要请你们这些同事多多帮她说话。”

“同事”这两个字再次刺痛了秦兆川的心。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程司旗又看向宋时染:“这周日有一场艺术展览,时染,一起去看吗?”

这周日是秦兆川的生日,他加班加点的工作,甚至动用能力,就是为了能够挤出时间,和宋时染一起过生日。

他看向宋时染,希望她能拒绝。

可是宋时染却答应了下来:“好。”

秦兆川浑身血液都被冻住了一般,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时染,又看了看四周。

四下无人。

宋时染说不想在同事面前暴露关系,可是这里只有一个程司旗,她为什么还要隐瞒他们的关系,甚至答应程司旗去看展览?

秦兆川看着面前郎才女貌的二人,第一次想要捅破他们的关系。

他看着程司旗:“不好意思程先生,我是时染的男朋友,周日她也去不了,那天是我生日。”

第3章

程司旗愣了,忐忑开口:“时染,原来……你已经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