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你喜欢拿走就好。”她没兴趣陪她演什么狗血剧情。
陈安怡接过笔,就在协议上,乙方那栏利落的写下了自己名字。
柳可心有一瞬失语,就像一巴掌打在了棉花上,没能尽兴。
“哼!但愿你说到做到。”
柳可心扔下一句,就带着‘战利品’得意洋洋离开。
陈安怡站在原地,隐在草地里的喷洒器突然开始喷水,凉凉的水珠洒陈安怡身上,她突然想起了十八岁的雨季。
那年,外婆出车祸死在雨季。
出事的地段没有监控,陈安怡像一只无头苍蝇,许久都找不到肇事逃逸者。
绝望之际,是郁钟鸣帮了她,他陪着她东奔西跑,四处搜集证据。
最终也如愿抓到凶手,告慰了外婆在天之灵。
自那之后,陈安怡的一颗真心也交付出去。
“我会永远陪着你,如果你不爱我了,我会自己离开。”
这是陈安怡对郁钟鸣许下的结婚誓言。
然而她没想到,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应验。
陈安怡抬眸,阴霾已久的天出现了久违的太阳,阳光洒落,温暖极了。
她抚上高高隆起的孕肚,期盼的想:天晴了,她的雨季也过去了。
可她刚走两步,红色的液体就这么顺着她得脚踝落在了草地上。
随着一道老人的惊呼:“天啊,医生这里有孕妇要生孩子了!”
……
似乎是赌气一般,郁钟鸣连夜带着柳可心在法国放浪地过了一个月。
入夜。
月色从落地窗洒进室内,映在暗昧交叠的两道身影上。
“郁先生,嗯……你好棒!”
攀上顶峰后,郁钟鸣抽身进了浴室,洗漱完才发现里面没有毛巾。
他下意识喊了一句:“安怡!”
话落,他才反应自己喊了谁,脸色顷刻间冷了下来,又改了口:“可心,拿毛巾!”
许久没有回应。
他神色不耐地出了门,才发现女人已经睡着了,眼尾薄红,实在迷人。
郁钟鸣架起画架对着柳可心画框架,渐渐地,脑海中却浮现了自己第一次对陈安怡动心的场景。
十八岁那年,他抑郁症发作。
将自己关在柜子里三天三夜,气若游丝时,是陈安怡推开了柜门。
一束光落在那张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脸上。
清冷、禁欲又带着一丝悲悯。
就像初初入世的神女,单薄、柔弱,妄图拯救堕落黑暗的信徒。
她说:“别怕,我带你离开。”
‘咔嚓’一声,笔触断裂的声音拉回了思绪。
一抬眼,郁钟鸣僵住了。
画上的人,从柳可心变成了陈安怡。
郁钟鸣沉沉看了许久,许久,才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算了,自己消失这么久,她肯定已经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也不敢再拿离婚来威胁他了。
“陈安怡回来了吗?”
手机内清晰的声音传出:“少爷,夫人没有回来。”
听到这个答案,郁钟鸣气得呼吸急促一瞬。
“她还想在医院住多久?是在考验我的耐心的吗?”
管家看着手里烫手的帖子,支支吾吾旁敲侧击他:“少爷,您还是先看邮箱吧。”
挂断电话后,郁钟鸣倒了杯红酒,回到书房打开电脑。
等待邮件内容加载时的间隙,他随手拨通了陈安怡所在医院的电话。
“我是产妇陈安怡的家属,想问一下她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还不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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