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安顿了顿,问道:“这批古物,是有关谁的?”

“南诏太子,史料记载的戾王,江萧恒。”

第16章

江宁安心里一震,然后脚步加快。

“那批古物在哪?立刻带我去!”

在这个时代,关于江萧恒的史料记载少之又少,说不定她就可以从博物馆的这批古物中发现当年江萧恒性情大变的原因。

馆长带着江宁安到了藏品库房,指着摆在玻璃柜的一系列物品说:“江小姐,这就是今早刚运过来的古物,您要是想看,得先带上特质手套。”

江宁安只扫了一眼,心里就有了考量,她点头:“好,你去把东西拿过来,我在这里等着。”

馆长并没有觉得江宁安一个博物馆工作人员指使自己干活有丝毫不对,转身就去了。

江宁安站在那里,看着玻璃柜里的东西,回忆如潮水涌来。

那把剑,是她在江萧恒及冠礼时送的,派人费劲千辛万苦取了深海寒铁铸成,吹毛断发。

江萧恒宝贝的不得了,第二天还专门去了她的长公主府为她舞剑。

那时,少年带着金玉冠,声音清朗。

“皇姐,待我登基之后,定然打下周边三十六诸国,彻底实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到时候,只要你想,无论什么,我都给你。”

那张琴,是江萧恒有了心悦女子时,她开了私库,取了这把‘九霄环佩’,差人送过去,当做她这个姐姐给弟媳的见面礼。

而这张古琴,在当时被铸造大师称为‘仙品’。

桩桩件件样样,都能勾起江宁安的情绪波动。

她无额避免的想起曾和那个一母同胞的江萧恒度过的岁月。

可就是那样一个人,却在她死后,说她通敌叛国。

江宁安缓缓闭上眼,只觉得心脏发颤。

她是尊贵无双的长公主,可也正因为尊贵,她比普通人要更珍惜皇家那份来之不易的亲情。

江萧恒,到底为什么会变?

江宁安的目光落在最后一样东西上。

一本手记,最前头的那些古文字,清清楚楚映入她眼帘。

南诏后主江萧恒之自白。

就跟现代人写的日记差不多。

只要看到这些,她应该就能知道江萧恒到底在想什么了。

很快,馆长就拿着特制的手套回来。

他教江宁安怎么戴上之后,说道:“江小姐,这南诏国的文字,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破译,实在是史料太少,难以研究。”

“不过博物馆已经有一本对照翻译的笔记,我也一起拿过来了。”

江宁安沉默片刻,淡声道:“多谢,但不用了,这些文字,我很清楚是什么意思。”

要说对南诏国文字的了解,她敢称第二,这世上就没有人敢说自己第一了。

馆长一愣,随即笑了笑:“那江小姐您请自便,只要不损坏古物就行,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不能陪着您了。”

江宁安点了点头,直接打开玻璃柜,取出了那本自白。

她小心翼翼的翻开,第一页的第一行字便是

‘孤自幼最珍视也最崇敬的,唯有三人。’

‘父皇,母后,还有我的皇姐,江宁安。’

第17章

江宁安看着这行字,誊写到了本子上,然后继续看下去。

翻了好几页,江萧恒的自白里,全是他太子时期发生的事件,但言辞间没有半分怨怼,唯有潇洒快意。

江宁安并不奇怪,她的父皇和母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算成了帝后,也依旧感情甚笃,哪怕后宫进了人,也是她父皇对外使用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