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转身,跟上去,像是随口一说:“你和你哥的关系看起来很好。”

知夏神色一愣,像是藏在蚕蛹里的秘密被人不经意挑丝。对方只是表露出似是而非的意图,足够让她慌乱。

她祈祷光线单薄,他看不到她的神情异常。

“你想说什么?”知夏停下来,语气刻意平静。

“没什么。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觉得挺羡慕的。”

林砚扫过她白皙的侧脸,语气淡淡的,却让人听出几分失落和艳羡。

警报解除

知夏讲话也柔软了一些,“不用羡慕,我们关系也没那么好。”

她说得算是实话,她所认为的关系好应该是分居两地时保持联系,见面了能彼此分享平日的小事,而她和周怀庭之间哪一点都不沾边。

兄妹俩都抱在一起了,说关系不好是牵强附会。

林砚眸光在她脸上很快浏览了一遍,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画递向她。

画纸卷着,知夏只能辨出是她常用的油画纸,她没有伸手接,稍缓了步子,“这是?”

“道歉的赔礼。”

橙黄的柔光下,一幅日落的油画徐徐铺展。

知夏从色彩和轮廓上分辨,是今天他画的那幅。即便光线不明,也看得出画者笔触灵活,色感极强,画得是真好。

想起梁心辰说过的,他一幅画至少卖五十万。知夏对金钱的概念不深,直觉应该挺值钱的。

面对这么大一份礼,她摇头拒绝:“不用赔礼。”

林砚没有勉强,把画重新卷起来,“那我就当你原谅我了。”

“……”

怎么感觉特别没有诚意。

看见她脸色不对,林砚顿了顿,解释说:“抱歉,我不擅长客套的打太极。”

这倒是,她也不擅长,知夏没再此事上对他有异议。

之后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两人一前一后没再继续说话。

回到酒店,知夏先是去后厨忙活了一阵,费了些时间才提着药和晚饭回住处。

梁心辰还没回来,整栋别墅静悄悄的,知夏打开楼下客厅的灯,放轻了脚步往楼上房间。

站在周怀庭所在的房门口,怕他还在睡觉,先是发了个消息试探。

【哥,你醒了吗?】

大约过了不到十秒钟,她脚步都还没动一下,手机跳出了一则微信消息:【被你吵醒了】

“……”

知夏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她可安静了没发出一点声响。

但他一出口,吵醒他的罪责已经难逃了。

【那我进去赎罪?】

周怀庭单回过来一个字:【来】

这个简单利落的字眼,知夏莫名觉得臊热。

她平静了几秒才开门进去。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一片手机屏幕的光源,微光映照男人俊脸的轮廓,眼眸黝黑深邃。

她望了一眼:“我可以开灯吗?”

房间里响起一个懒哑的应声,知夏这才把灯打开。

明亮的灯光倾洒下来。

从黑暗里过渡到光明,一对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知夏不易察觉地拘谨了一下,镇定地朝他走过去,“哥,你吃点东西。”

周怀庭侧躺在床上,手肘枕着脑袋,神色懒怠,没回她这句话。

知夏把粥和药放在床头柜,补充了一句医生给的嘱托:“医生说吃药前要先垫垫肚子。”

这句他回得很快,沙哑着嗓子说:“不吃。”

“……”

知夏好端端起了哄人的心思。

她蹲下来,双手交叠放在床垫上,下巴隔在白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