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周怀庭起身往床上瞧了瞧，女孩雪白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目光凝了须臾，大概是良心发现拿了件T恤过来，把人捞起来套上。

知夏像是委屈，瘪了瘪脸。

周怀庭拿T恤套着她的脑袋往下一拽，露出脸时就见她这副表情。

他问心无愧、吊儿郎当地说：“这不给你穿上了。”

“……”

知夏不讲话，他也不管了，施施然走去外面。

他抽根烟的功夫，她百无聊赖，干脆爬起抱着膝盖玩手游。

这款游戏是星崇开发的一款手游，现在还在公测阶段，回合制的卡牌游戏，每一关需要合理搭配阵容才能通关。

她等级不够阵容又太差，停在眼下这关几天了。心想今天要是再不过，就要斥资氪金了。

兴致刚上来，视野里突然一盘鲜红又大颗的草莓，看过去十分可口。

“换换。”

她犹豫了一秒，用手机交换了这盘草莓。

周怀庭坐到她身旁，手指娴熟地点起游戏界面。

两人并排坐着，各自为营。

知夏吃着甜蜜的草莓，时不时侧看一眼，小巧的手机在他修长有力的大手上俨然精巧的玩具，他玩得游刃有余。

一连通了三关。

知夏其实有点着急想拿回手机，后面的关卡她还没尝试过呢。

她半颗草莓停在唇边，迟迟未入口，紧盯着他的操作，试图拿没用的目光阻止。

周怀庭特意扫了她一眼，一眼便懂她的意图，但他只是勾了唇角，继续在她的领地大杀四方。然后懒洋洋地谴责道：“又吃独食？”

“……”

知夏没出息地拿起一颗递过去，送到他嘴边。还怕汁滴到他新换的衣服上，手心托在下方。

他满意地接收，张嘴咬下一口，嚼起过分甜腻的果肉。

周怀庭其实不喜欢吃这么甜的食物，水果也不例外，他自讨苦吃地蹙了下眉。等第二口喂过来的时候，他撇了下脸表示拒绝。

知夏落得清闲，顺手把他吃剩的草莓放嘴里啃。

男人余光扫过，甚觉得顺眼，“快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他语气随口，似乎是单纯以长辈的身份不作任何意义的一句客套。

知夏慢慢嚼着果肉思考。

可他不会不知道，她的人生自己做不了主。

孟芳蕾会替她规划一切。或者给她安排一个纯粹而安稳的工作，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或者呆在家里精进画功，幸得她有些艺术天分，假以时日，应该可以开办小型的画展。

没什么不好的。

知夏很平静地摇了摇头：“我听妈妈的。”

周怀庭指尖一停，转头看着她。女孩安静乖巧地张唇咬着红色果肉，嘴唇被染得殷红，鲜嫩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允一允。

本性恶劣的人，会毫无罪恶感地想要凌虐这只乖巧的小动物。

周怀庭却只觉得可气，连虐待她的心情都没有。

一切听妈妈的安排，等于哥哥排在后面。

手机里传来失败的音效，这一关功亏一篑。

几乎同时，门外响起门铃声。

知夏懂事地要起身开门，周怀庭一掌把她摁下去，语气有些严厉：“穿成这样，你想去哪。”

“……”

知夏讪讪地坐好，她身上仅孤零零的T恤，长度及大腿根部，有些色情的装扮，确实不适合去给人开门。这么想着，完全注意到他语气里过分的斥责。

她这么乖顺，好像衬得他非常残忍，不近人情。他也的确如此，恶劣地揉她的脑袋，弄乱她的头发。

知夏不气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