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人直接把她当作是梦词。

他沉吟须臾，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像是把人叫醒，“想得美，你没她可爱。”

“……”

知夏整个人静了一会儿，只剩下眼泪在微然摇晃，似乎并没有感到安慰。好久，发出一个哦的音节。

紧接着周怀庭又敲了一下，“哦什么哦，你是你她是她，我只会把你当作你。”

绕口令似的一段话，知夏脑子跟着转了一圈。良久，她缓缓抬起眼，水光色的眸子异常的清澈，望进他的目光里无辜而干净。

莫名的，觉得哥哥这会儿特别和蔼可亲，她温吞地张了张唇：“哥…哥，她是…怎么去世的？”

说完她屏住了呼吸。

周怀庭眼睫微不可察地扇了一下，像是掩饰仰头望了望楼上的窗台，喉咙里发出一道平静的嗓音，“不听话，从楼顶掉下来。”

知夏心猛的一颤，当时可怕的画面仿佛在脑海里上演，她万分后悔提起这个话题。

他看着眼前的妹妹，视线停留在她心口的位置，握着她细腕的力道加重了些。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这天，周怀庭提早结束工作，一坐上车打电话给知夏，“宝贝，结束了没，我去接你。”

电话里传出来奶声奶气的声音，“我不是宝贝，我是小宝。”

周怀庭扬唇笑了，一边利落地启动车，故作严肃了两分：“哪家的小宝胆子这么大，还敢偷拿手机。”

林以乐不仅没给吓到，还伶牙俐齿地说：“我才没有偷拿，是干妈给我的。而且是你打电话过来，打扰了我。”

周怀庭心说这小东西还好没像林牧之一样是个哑巴。

他欣慰地笑了声，和她讲起道理：“小东西，你干妈是我老婆，我的手机就是她的手机，她的手机就是我的手机，我给自己的手机打电话怎么算打扰？”

小朋友被一串话绕晕了，呆了好半天，最终不服输地把手机还给主人，撅着小嘴说：“干妈，干爸讲话太奇怪了，我不想跟他说话了。”

“……”

知夏带着笑音把手机接过来，还没开口，男人轻笑的磁嗓传出听筒，“这小东西，嘴硬倒是和他爸一样。”

知夏笑吟吟地说：“你过来接我了吗？”

听到她的声音，周怀庭唇角不自觉上扬，瞥了眼车载屏幕上的时间，“差不多十分钟左右。”

知夏把手机贴在耳边，往窗边走，“刚才妈妈打电话给我，问我们回不回家吃饭。”

“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不知道你有没有给我惊喜。”

去年纪念日，知夏临时收到通知和他去冰岛，在那边撒了欢的玩了大半个月。

周怀庭眉眼舒朗，语气捉摸不透：“去爸妈家吃饭惊不惊喜？”

知夏并不失望，一副体谅的口吻：“也好，省钱。”

“是要省着点，我们钱要花不完了。”

确认他说什么，知夏笑出了声。

他故作思考了一下，“只能收拾收拾，去下一个地方，加拿大……还是再去北欧，瑞典？”

知夏泛着甜甜地笑意，毫不犹豫地说：“只要和你去，去哪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