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可以轻易承受的疼，现在好像是难以负荷的痛苦。

知夏噘了噘嘴，“哥，好疼。”

周怀庭没抬眼继续揉着她的手，浓黑的睫毛遮住眸子，“这么疼，我去你爸算账？”

“......”

知夏不相信他不懂她的暗示，没关系，她可以明示，“你亲我就好了。”

周怀庭掀起眼皮，看着她近在眼前的脸，勾起唇笑了，“不害臊。”

这么说他往前进了两寸，一边亲她，还能分心思专注地揉她的手。

知夏受的疼被吸收，甘之如饴地享受着他温柔的吻。

冬天的夜晚多了几分寂寥的气质，裹着寒风像是赶人休息。

知夏早早钻进温暖的被窝，玩了会儿手机觉得无聊，于是骚扰隔壁书房里的人。

对着旁边的空床位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他，附上两个字：【出租】

有人很快回过来：【怎么租？】

知夏坐起来认真地敲字，【要求：1、人，身高两米以下。2、每晚十二点前能上床（今晚最好现在11点02分）】

也不知道对方在笑还是在干什么，隔了两分钟才回：【要求这么多，不租了】

“……”

过了没一会儿，知夏看到了说不租的人，穿着灰色的居家卫衣，身形修长高拔。黑色头发长了些许，碎发搭在额间，随意的过分好看，让阔落的房间一下变得温暖许多。

知夏注意到他手上拎了几张A4大小的纸张，白纸上布满了黑字，看着真像是合同。

她笑得弯了眼睛，“收租合同啊？”

周怀庭眉梢微挑，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他随手把A4纸放到桌面上，走到床边折身刚坐下，被窝里的人马上扑过来，娴熟地坐到他腿上。

柔软的暖意扑了个满怀，周怀庭扯过手边的毛毯裹住她，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然后把人连毛毯抱起。

知夏闭上眼睛，安之若素的伏在他身上，也不问去哪。没一会儿，身体又随他坐了下来。

“来，签了。”

听到声音知夏睁开眼睛，茫然了一瞬，坐在他腿上转了个身。

一转头看到桌面上他刚放下的文件，黑色的字加粗的五个字：婚前协议书。

有那么一瞬间，知夏心里空了一下。

但很快想通了，哥哥身价斐然，而她一穷二白，曾经最拿的出手的是周家大小姐的身份。若是和他结婚，那么这个虚张声势的名号也丧失了。

是应该的。

知夏没有犹豫，连具体的条款看都没看，翻到最后一页，立刻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迟疑一秒都是对他们感情的亵渎。

等她利落地签完名后，周怀庭手臂越过她身侧抽走，“还有一份。”

知夏人一恍惚，徒然有种前所未有的疏远感，像是把他们的界限用白纸黑纸标注出来。

这一次，她迟疑了一下，不经意看到了其中一则条款。

若婚姻关系解除事实，甲方（周怀庭）向乙方（孟知夏）支付包括不限于以下资产…

她很快扫了一眼，描述了详细的房产基金股票，足足有六行的文字，囊括的金额怕是她无法预估的数值。

知夏握着笔悬在半空，心头百感交集，为自己的误解而感到歉疚，还有为哥哥的决心感动。

真该死，她早就应该明白，无论何时哥哥都会无条件保障她人生的一切。

知夏迟迟不动笔，周怀庭催道：“签。”

然后看见她圆润的后脑勺晃了晃，他笑了，“干嘛，还怕我把你卖了。”

知夏转过身搂上他的脖子，脸埋在颈窝闷声说：“那我愿意无条件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