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落针可闻。

男人沙哑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来,“医生说什么原因?”

知夏沉默了会儿,干净清透的声音浸入黑夜,“刚去意大利那段时间,晚上总是睡不着,想你,想爸爸妈妈,一想就难受,开始整夜整夜的画画。然后身体就出现异常了...”

话音刚落,紧接着是清脆的一声“啪”响彻整个房间。

男人厚实有力的巴掌拍在她臀瓣上,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知夏疼得唔了一声。

没想到挨了刀,还要挨巴掌,她委屈地瘪了瘪嘴。

周怀庭抬起头,整个人往后靠了靠。眼睛附着一片水光,眸仁异常的黑而亮,微垂着视线,没有看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幽冷。

他百般的后悔,一方面他气她,那么重要的事却瞒着他,另一方面气自己,为什么当初要纵容她。

失去男人温热的拥抱,知夏上身未着一物,她抱着自己的胸口,低低地控诉:“哥...我冷。”

周怀庭似乎被唤醒意识,他缓缓掀眼,眼里的女孩肌肤柔白,盈盈动人,静美纯洁得像一尘不染的月光,无意的动作却是那样妩媚。

他注视了几秒,手臂垂落,准备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那就把衣服穿上。”

“......”

“不...要。”她握住了他的手臂。

女孩眼睫漂亮,眼眸轻盈抬起,望着他的目光明媚而勾人。

暗示意味十足。

周怀庭眯了眯眼,似乎是叹了口气,一把将人抱起来,丢在了床上。

轰的一声,又一轮的烟花开始盛放。

他单膝跪在她身侧,轻柔的吻渐渐滑落。

天空终于下起了雪,形状精致的雪花与花火相撞,冰与火在半空中完成了一次壮阔的融合,造就出一种极致的艳丽。

知夏在这夺目的景致里,看到了两道黑色的浓影纠缠,难舍难分。

过了有几分钟,骤然一瞬间,涣散的意识突然集中在一块儿。

知夏胳膊圈着他的脖子,没有一丝着急,类似于友情提醒:“哥...你是不是没戴...”

周怀庭紊乱不堪的气息流淌在她身上。吮了她的嘴唇好一会儿,鼻尖贴碰着她,“用不着,我和肉包一样断子绝孙了。”

“......”这句话背后的真相过于震惊,知夏大脑没能那么快接收,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男人突然伸手把她一捞,刚落座在他腿上,屁股又连挨了两个巴掌,“嫌弃我了吗?”

知夏在一丝疼痛中彻底领悟过来,她瞬间热泪盈眶,摇了摇头,双手捧起他的脸吻上去,“我爱你。”

不含任何杂质的爱,像是要散尽家财般挥霍无度。

窗外的烟火没了踪影,夜晚恢复如初。

知夏跟八爪鱼似的趴在哥哥身上,纤细的四肢藤蔓如缠着他,原本灼热的身体更加潮湿黏腻。

周怀庭把她湿漉的头发捋到耳后,粉红色的耳朵完整露出来,对着它说:“起来,你哥要被你压死了。”

知夏慢慢地抬出脸,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也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哥哥,你刚刚哭了吗?”

“......”男人面无表情地把她脑袋摁了下去。

被她看到这种糗事,不知道能得瑟多少次。

知夏埋在他胸口发出闷闷的声音,“哥哥,我以后不会让你哭的。”

“......”

周怀庭重重掐了下她的腰,“高兴了?”

她躲在他怀里笑,重重地嗯了一下。

他冷哼了一声,嘴角不禁往上扬了扬。

这时,有个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