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孟芳蕾惯会小题大做，这让他有时候也分不清她的病情到底如何。

知夏也不想他担心，把真实感受告诉他，说自己胸口有点闷，偶尔气短，其他真没有了。并且告诉他明天会去医院。

周怀庭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那是没办法吹一吹了】

？

知夏盯着这句话好半天，总算明白了什么意思。

她前面说要给他伤口吹一吹，现在说自己气短......

知夏想了想，还是决定不食言，回过去：【吹一吹还是可以的】

周怀庭过了几分钟回过来：【想什么时候？】

【老时间】

如果要和他幽会，知夏都要等到深夜，偷偷摸摸地潜到三楼。

每一次的冒险之前，都会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

今晚也一样，她顶着即将要冒险的压力等待时间过去。

夜晚归于寂静，像一只消沉的巨兽，偶尔的蝉鸣声是被惊动的声音。

知夏等到的是一扇推开的门。

第86章 日常检查

知夏看见孟芳蕾出现的那一刻，心说不出是落定还是升起更高的高度。

孟芳蕾说得坦然：“妈妈好久没和你一块儿睡了。”

这意思是今晚她没办法走了。

知夏未表现失落，把心思藏得严严实实，笑意盈盈地挪到边上去给妈妈腾位置，“那我们今晚一起睡。”

一边在心里谋划着要马上发消息给周怀庭，要是撞上那可就完了。

没一会儿，她借口睡前要上个厕所，偷偷把手机揣睡衣口袋里去了洗手间。

她先是发给他一个求原谅的猫猫表情包：【妈妈今晚要我和睡】

结果发过去之后，她等了五分钟周怀庭都没回过来。不知道他是没看见，还是生气了。

不管怎么样，知夏不能再继续待在洗手间了。

出去之前，她上上下下地把自己打量一遍，确保不会露出身上遍布的吻痕，扣好每一粒扣子，如常地走出去。

孟芳蕾所说的“好久”，大约有十年之久。知夏小学以后，她就是从始至终一个人独占这张床。

后来，偶尔分一半给哥哥。

所以刚开始和妈妈一齐躺在床上知夏有些局促，四肢僵硬地躲在被子里。远远感受着妈妈身体的温度，没有哥哥那么烫，是独属于女人的温暖。

孟芳蕾自在许多，她把灯关了，在黑暗中很自然地靠近女儿，睡前闲聊几句。

“宝贝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想过要做什么吗？”

这个问题知夏曾经幻想过，想去旅游，去哪里都好。

继续学习或者工作都好，学习的话她想去意大利这种艺术氛围浓烈的国家。如果工作，她想当一个很酷的画廊老板，卖画只卖给有缘人。

但她想了这么多，在孟芳蕾面前只有一句话：“我听妈妈的安排。”

孟芳蕾本应该很满意这个回答，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她常常会将知夏附着在早已过世的女儿身上，总是假设，如果是梦词会怎么说。梦词很顽皮，一定不会甘愿听从她的安排。

这么想着，一种复杂的情感在心底生根。

孟芳蕾很确信自己是喜欢知夏这个女儿，却时常生出难以名状的嫉妒。

两种并不完全对立的矛盾下，便生出了一种极强的控制欲。

“好，放心妈妈会替你安排好一切。”

这一晚上知夏都睡得不踏实，生怕不小心露出一块作乱过的痕迹。

早上醒来强打着精神和妈妈一块下楼。

结果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周怀庭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