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了蜷刑满释放的手,心里想着有食物垫垫应该就能吃药了。

医生给的是一小包一小包用白纸装好的药片。知夏把纸拆开,五颜六色的药丸看起来像糖果,骗三岁小孩挺好骗的。

可惜骗不了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

周怀庭看着这一堆跟毒蘑菇似的丸子,视线漠然地瞥过,缓缓移到一张纯净无暇的脸上,“想毒死我?”

知夏噎了一下,“这是药。”

“毒药也是药。”

“……”

说得很有道理,知夏一时之间应不出话来。

过了好半天,她慢慢吞吞地说:“我怎么可能拿毒药给你吃。”

听着像是诉冤一样,周怀庭给机会听听她的冤情,“理由?”

这还用理由…

知夏想了会儿,很平静地说:“我希望你健康平安。”

这句官方但纯粹的理由一出来,周怀庭罕见地表现出理亏的神色,静默了几秒,很淡地扯唇:“水呢。”

听出了他的妥协,知夏兴高采烈地把保温杯拿过来,结果拧了半天没拧开。

看她费劲吧啦也不知道求助,周怀庭伸了手夺过来,耐人寻味地说了一句:“做的时候有这劲就行。”

“……”

接下来,知夏看着他挑了其中仅有的两粒白色药片塞嘴里,然后喝了一口水。

像是没有打算继续的吃意思。

知夏张了张唇:“哥,是全部都得吃。”

周怀庭撩起眼看她,那眼神她知道,是在说耍我?

正常都知道要全部吃吧……

知夏指了指还在他手中的药片:“你再吃两粒黄色的。”

“其他的丢了?”

她顿了顿,有进有退:“其他的…你过会儿再吃。”

周怀庭笑了下,不跟她闹了,就着水把药全咽了。

见小姑娘在那忙活收拾残局,照顾人还挺有模有样的。

男人一瞬不瞬地看着,知夏转身时便垂直落进了他的眼里。

那眼神格外的柔情,意外地像柔和的夜空,包容一切。

历来他们待在同一个房间,除了做亲密的事,好像没有多余的时间有其他单纯的交流方式。

知夏很迟钝,又胆小,不知道该用哪种表情和行动回应。

呆了半天,最终笨笨地凑过去主动要亲他。

还没碰到他的嘴唇,男人不解风情地把她脸压到自己胸膛,奇了怪一般:“色成这样,病人都不放过。”

“……”

他怎么有脸…好意思说,你自己怎么成病人的。

知夏在心里非议,突然感觉到有人很轻地碰了下她的头发,似有若无的像一个吻。

她心里瞬间噤了声。

无形的空气在房间里缓缓流动,气氛似乎恰到好处,有些静谧的浪漫。

知夏想起来房间里有投影仪,她声音闷在他胸膛:“那可以看电影吗?”

随即头顶发来一个警示:“你老实点就行。”

“……”

说得她有多色迷心窍。

知夏撇撇嘴,从他怀里出来。

她自己捣腾了会儿,把投影开起来,边拿手机投屏,一边询问他的意见,“哥,你想看什么?”

周怀庭看着她,反问,“我一个人看?”

“……”

知夏愣了一下,毕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以为会是“都行”、“随便”这种敷衍的词。

周怀庭掀起被子一角,“过来。”

“……哦。”她莫名的心跳加速,像第一次和他同床一样,行动迟缓地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