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立马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他肩膀蹭过的地方。
他道:“先给你自己擦擦,鼻涕都快掉嘴里了。”
她信以为真,简直大惊失色,连忙又给自己擦鼻涕。
周怀庭笑了,这会儿有个没眼力见的人打来电话。
他指尖滑过接通键,把手机贴到耳边。电话那端声音嘈杂,属许卓的声儿最大,但贺冷睿一开口,就占据了其他声音。
“我听司机说,你当众调戏良家妇女,连人家保镖都赶走了。”
“……”
想都不用想,司机哪敢这么说,完全是贺冷睿添油加醋。
不过也不无道理。
他“调戏”起良家女孩,手掌揉了揉她的脸,“怎么着,碍你什么事了?”
贺冷睿轻佻地笑了声:“对得起挠你的那位吗?”
知夏:?
一阵纷乱中许卓的声音特别突出,嚷嚷道:“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说不准我们认识,给你撮合撮合。”
“还要问名字?这我倒是没经验。”周怀庭说的特别像有那么一回事,匆匆道:“我问问。”
说完,他直接掐了电话。
“……”
这帮人就是再没眼力见儿,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打扰。
知夏睁着一双大眼睛:“哥,谁挠你?”
周怀庭看着她没说话,嘴角漫上耐人寻味的弧度。
被他这么盯着,知夏迟钝地反应过来。
她面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讪然,没好意思再看他,低下眼睑,“对不起,那天我…我忘记剪指甲了。”
又道哪门子歉,周怀庭毫不介意,甚至有种别样的爽感,他说谢谢还差不多。
男人捏起她的下巴,挑眉看着她,“要不要补偿?”
知夏睫毛轻扇了一下,好像听不懂他的话。
两人陷进对方的眼睛里,染了月色,都展现出平日少有的温柔。
一个吻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知夏感觉做了一场缥缈的美梦。头顶是皎白的月亮,夹在绿树间的柏油路,男人背影轮廓,晚风吹起的衣角,甜蜜的吻…这些因素加起来太像梦里的片段。
很快,在一通电话后醒了。
夜空下,响起了卡农这首曲子,是专属于孟芳蕾的铃声。
和缓的钢琴曲在此刻如同催命符一般。
相比知夏的急切,周怀庭依然缓慢而细腻地吻她,不紧不慢地摩挲她的唇瓣,轻轻啄了啄又缠绕起舌尖。
仿佛不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可他分明知道。
知夏对这段音乐有着精准的把控,再过六个节拍电话就要自动挂断。
如果她没接到这个电话,孟芳蕾一定会刨根究底地问她为什么没接。
她招架不住的。
预想到了可怕后果,知夏猛的推开了他,这是第一次,而且用了十分的力。
她没敢看周怀庭的表情,速度飞快地接起电话,舔了舔湿润的唇,“喂,妈妈。”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预料之内的问题,孟芳蕾声音还算温和。
知夏摆出认错的态度,怯懦地说:“我在骑车,所以没听到,对不起妈妈。”
电话里的语气转变得更为温柔,“没关系,妈妈是怕你出什么事。”
“不会的,我在回去的路上了。”
知夏乖巧地应着每一句话,要不是人还坐在他腿上,周怀庭指定也给她骗过去了。
每次孟芳蕾通的电话一来,他觉得挺可笑的,过去一天到晚不着家的人,没想到有一天会催促别人回家。
他的童年,具体应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