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辰并没有松懈一点，接着又进一步的盘问：“你主动他主动？”

这个问题学问大了，答案如果是周怀庭主动，那么极有可能诱导或有强迫的嫌疑。

知夏想起曾经有段空闲的时间，她不由自主回忆过去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有些细枝末节的情节在某一天突然显现。

比如，他在国外的那几年，回来的日子往往很特殊，情人节，圣诞节，她的生日。

每一次回来，他都会给她带礼物。

再比如他第一次吻她的那晚，时间再往前推。

她听到有人要给哥哥安排相亲，整个人都混混沌沌，连为什么跟他上车都忘了。

后来知夏找到记忆的节点，原来是她主动说，她说想跟哥哥回家。然后在上车的时候，装作不经意拉了哥哥的手心。

那或许算得上是一种勾引。

基于这个事实，知夏坦然地承认：“我主动的。”

梁心辰凭借对知夏的了解，理所当然怀疑她是为了帮周怀庭开脱。

知夏看出她不信，只是平静地笑了笑：“真的，我喜欢我哥，喜欢到想要占有。”

“......”震耳欲聋般的话让梁心辰沉默了好半天，最终怀疑转为一声感叹：“夏夏，你变了。”

知夏无可辩驳，她确实变了。

从前很多话她都不敢说，她觉得自己是一个附属品、替代品，有些事没有资格追逐。

现在她懂得，也许开口是唯一的路径。

于是继续爆料：“还有件事，我有一个亲生哥哥，就是林砚你记得吧。”

“......”有了前面的铺垫，梁心辰基本麻木了，只是觉得一个头比肚子还大。

好想掀桌。

梁心辰消化着这两件匪夷所思的大事，知夏走到一边，接起一个电话，没有备注，却是她一字不落地能背下的号码。

“妈妈。”

想念已久的一声称呼，孟芳蕾喉间有些泛酸，她应了一声，“中午回来吃饭吗，带你那朋友一块儿来。”

“我在心辰这里。”知夏几乎本能地不想让妈妈失望，马上补一句，“我晚上回去吃。”

“好。”安静了有几秒，孟芳蕾问：“你想吃什么菜？”

知夏同样沉默数秒，获得选择的权利，她一次开诚布公地表达自己喜好，“我想吃排骨和鱼，但不是酸甜口味的可以吗？”

话落，知夏得到了一声“好。”

见到她摁下挂断键，梁心辰马不停蹄地追问：“当年不是他们赶你去国外的，现在又让你回去吗？”

知夏握着温热的手机，犹豫地嗯了一下。

梁心辰呵了一声，“现在不怕你勾引她儿子了？”

“心辰。”知夏看着正在孕育生命的好朋友，“我理解他们，不管是出于身份还是身体，我都不在选择范围内。”

梁心辰一怔，收起了不快之色，很笃定地给她信心：“夏夏，你很好。”

“不过，如果我哥选择了我那范围就不同了。”知夏不在意地扬起了笑说，“只有我的范围。”

和心辰要说的话太多，吃完午饭两人继续促膝长谈，直到下午三四点，知夏自觉应该回周家了。

有一阵持续的风静静地吹着，一团团边界不明的乌云正在缓慢移动，交错层叠。

似乎是要下雪的天气。

知夏坐在回家的车上，期待着今年屿城第一场雪。途中，她发消息给周怀庭。

【哥，我晚上回家吃饭】

她不是询问，也没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家，而是添一句：【吃完你能来接我吗】

周怀庭看到消息的时候刚从浴室里出来，支具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