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觊觎谁还真说不准。
贺冷睿回到酒店,等女人去洗澡,他悠闲地倒了杯酒,顺道打了个电话。
通了。
他稀奇地开口,“哟少爷,您出关了?”
也是巧,周怀庭刚坐下,滑雪滑了大半天,气都还没喘匀,“有事说。”
“不急,您先喝口水。”
周怀庭鼻腔里发出轻哂,倒是真端起水杯大喝了一口。
他喉咙润过水,嗓音清冽微凉,像是树梢上融化的积雪。
“这么闲,方案做好了?”
贺冷睿也呷了口酒,悠闲道:“别提工作我们还是好兄弟。”
显然,周怀庭并不需要这个损友:“这周末之前提上来...”
他冷不丁地打断:“我碰到你们家小知夏了。”
话音一落,电话里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贺冷睿还以为电话断了,拿开手机看一眼,通话时间还在继续跳转。
“哪?”
单单一个字,便能听出语气的压抑和威逼。
贺冷睿愈发证实心中猜想,他无声地笑了下,口气清闲,“说来是真巧,人生第一次来意大利还能碰见熟人。”
周怀庭一腔火暂时压下去,至少她没偷偷摸摸的回国也不联系他。
贺冷睿又继续说:“这一碰不得了,你知道知夏交男朋友了吗?”
“。”
第120章 沉默的电话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这一段沉默太值得品了,贺冷睿饶有兴致地等着人说话。
周怀庭手里的水瓶已经捏出凹陷,修长的五指勒泛红,电话里流出的声音倒是听不出情绪,“她亲口告诉你的?”
贺冷睿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喂了一口酒,舔了舔酒味的唇说了一串话:“我亲眼见到的,和她举止挺亲密的,都搂着她了不是男朋友是什么,我瞧了一眼,别说,和小知夏还有点夫妻相。”
烦人的话说了一堆,最后三个字更是刺耳,这反而给周怀庭给刺清醒了。
他指节缓缓松开,把水瓶扔到桌上:“中国人?”
“是啊,你知道?”
周怀庭眉头展了些许,只问不答:“叫什么名儿?”
贺冷睿琢磨不出他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想了会儿说:“叫林什么吧,没记清。”
周怀庭彻底松弛地靠进椅子里,哂了一声:“听着就很欠揍。”
“......”
“一个姓你就看出人家欠揍了?”贺冷睿像是想通了,自问自答道:“也对,哥哥看妹夫哪有顺眼的。”
谁是哥哥?谁是妹夫?想到这逻辑关系有点乱,周怀庭发出一声不含感情的轻笑。
贺冷睿不明白这声笑又是打哪来,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怀庭,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就问你是不是畜生?”
“......”
他们多年的朋友,周怀庭哪会听不懂畜生的话,他罕见地对这种污蔑的话不置可否:“少管闲事,挂了。”
这通跨国电话戛然结束。
周怀庭无意识往玻璃窗外看,外面雪域辽阔,高山在厚雪下起伏,散落的行人穿梭其中,有人跌跌撞撞,摔在软硬适中的积雪上。
他没有因为这通电话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却在精神意义上受到了一定的折磨。
知夏毋庸置疑的漂亮又有才,从小到大喜欢她的人很多。那些时候因为有他和父母的阻碍,没人敢逾越雷池半步。
而现在,没有人限制她交友的自由,甚至还可能有欠揍的人会怂恿她。
他只怕,她交男朋友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