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超市出来知夏只拎了一瓶牛奶，剩下的一大袋都在林砚手里提着。

她轻松地踏着步，看了看天边的云，感觉手心的电话震了。

屏幕显示一个久违的号码，她楞了一会儿神，慢慢吞吞把手机贴到耳边。

电话里传来男人有些急切的质问：“你在哪里？”

知夏鲜少听到哥哥这种口气，印象里没什么事能让他到着急的地步。

她错愕了一下，忙说：“我出来超市买东西了。”

似乎听到他吐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回来？”

知夏顿了顿，给出一个紧迫的时间区域，“五分钟之内。”

他没再说什么，把电话挂了。

林砚撇头看她，通过她的回答大概猜到了对方是谁。

“要五分钟之内赶回去？”

知夏迟钝地反应过来，“对，快走。”

“......”

哥哥是个特别有时间观念的人，迟到半分钟都能记录到他黑名单里。

知夏带着林砚加紧步子，接连碰到两个熟悉的邻居都是匆匆打招呼。

在第三分钟的时候，正要上楼的时候，遇到了第三个熟悉的人。

男人迈着长腿，懒懒散散地走下楼，罩下一具宽阔的影子。

知夏下意识抬头望，逼仄的楼道里，男人英俊的面容自带聚焦的光，她目光不由地定住。

“哥，你怎么下来了。”

周怀庭单手抄在兜里，弯身接过她手里的牛奶，他刚睡醒，不想说话，也不想搭理她。

不说一声就跟别的男人出去，他能不生气吗。

他拎着这瓶牛奶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又不得不等人来开门。

知夏看了一眼哥哥冷峻的脸才去口袋里翻钥匙。

这极短的时间里，林砚已经拿出了钥匙，并且越过她伸入锁眼。

操作熟练的像经历了上百次。

显而易见周怀庭脸色差到了极点，气得是就那么想快点见到她吗，何必出来这一趟。

三人陆续走进屋。

林砚把东西提去厨房，知夏看着哥哥的冷脸主动调解：“哥，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们买了虾牛排水饺...”

周怀庭不冷不热地说：“都行。”

“好吧。”

静了片刻，周怀庭忍不住去抓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知夏闷声不吭地皱了下眉。

“他经常来你这？”男人音量正常，完全不忌讳任何人。

怎么算得上经常，没有一个具体的定义，她答得有底气：“也没有很经常。”

周怀庭轻哂一声，“没经常为什么有钥匙。”

知夏不知道这有什么逻辑关系，她脱口而出：“你只来一次我也能给你钥匙。”

话音一落，两个人都安静下来。

他们讲话现在好像处处是雷区，一不小心就会触发危险的开关。

林砚适时从厨房传出声音，知夏趁机离开这压抑的空气。

周怀庭缓缓坐到沙发上，高大的身躯弯折，仰头靠在后靠。

厨房里传出窸窣声，听得出两人在低低的交谈，偶尔夹着细碎的笑声。

各种声音胀满了耳朵，他的心越来越空旷，像身处空寂的燎原，没有一丝风，一个人的存在感都变得极低弱。

手机响了，他找回一点存在，缓缓将手机贴在耳边。

女人温柔慈祥的声音从听筒里流出，“怀庭，你不在国内吗？”

事情发展到这里，周怀庭没有资格怪罪孟芳蕾。如果不是她，他恐怕连遇见她的机会都没有。

怪不得任何人，他无处发泄，仿佛失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