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脸上闪过一丝冷冽,立马对她笑了一下,笑容看上去有些勉强:“没关系,医生说四级伤残而已。”
“……”
加了等级这种措辞听着就很吓人,知夏一着急忘了自己正被禁锢,下意识要朝林砚过去,“很严重吗?”
脚刚迈出一步,迅速又被人勒了回去。
周怀庭睇了睇她,被桌子撞一下都能判个四级伤残,不知道她被唬住了还是紧张过了头。
不论哪一点都有理由令他火大。
谁知有人偏偏火上浇油。被困住的知夏一咬牙,有些不满地埋怨道:“哥,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吗。”
“……”
以前连跟他大声都不敢的人,现在不仅动不动耍脾气,还敢出言顶撞他,这真是世风日下。
最重要的是为了别的男人。
周怀庭简直气得胃疼,但不能发火,这会儿一旦动怒就占了下风,那小子该幸灾乐祸了。
他破天荒忍气吞声,咬牙说了声:“行,我下次注意。”
哥哥这么憋屈的回复,知夏显然一怔,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这么想着,又没了底气。
知夏努了努嘴,软化了些态度,算是关切地问一句:“哥,你昨晚没睡要不要去睡一觉?”
这话听来其实像是在赶人,但结合语境,比较像讨好。
周怀庭给她这句话问得稍微舒坦点,偏过脸,唇几乎贴着她的头发,“那今晚还要不要睡了?”
他有意无意放低嗓音,知夏莫名品出几分别有深意。
她浅浅呼出一口气,摆正思想,“那你还是别睡了。”
周怀庭瞥她一眼。
“哥,你能放开我吗?”她若无其事地说:“我要去浇个花。”
周怀庭面无表情地抬起胳膊把人放走。
这间房的厅小,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占着,基本容不下第三人了,被他们坐着的双人沙发都显得憋屈。
左侧的男人双腿交叠,单是静坐在那自有一份强大的气场。
林砚视若无睹地按着电视遥控,忽听到有人吩咐,“停。”
知夏不在场,他识相地停住手指。
于是电视画面停在了一场拳击赛上。实力相当的双方,这场赛打得激烈,汗水和血液一同飚洒。
在一阵呐喊声中,男人不咸不淡地开口:“这老破小你给她找的?”
闻言林砚皱了下眉,什么老破小,这一带是市中心的富人区,除了小点,哪里破了。
他语气不善道:“不然呢,你家给找的那间就差没有死人。”
“......”
周怀庭拳头硬了又松,那天的确听到Molly说她一来就碰到了小偷入室。
事不是他办的,而且毫不知情,他但凡知道早就把人强行带回了国。
但却是孟芳蕾,是他妈干出的事,他无可辩驳。
周怀庭沉默了一会儿,滚了滚喉结,“她受伤没有?”
林砚神色微敛,抿着嘴没说话。
突然不知哪传出“哐”的一声,两个男人敏锐地迅速起身。
有人因为不熟悉路况被捷足先登。
林砚揽着知夏往旁边迈一步,温和焦急地问:“伤着没?”
地上一滩水,知夏摊开的食指正冒着血珠,她摇摇头:“没事,被花刺了一下而已。”
林砚看了眼她的手指,应该没什么大碍,“你去休息,我来浇。”
周怀庭人高马大地站在阳台入口,冷眼旁观着相敬如宾的两人。
知夏自然忽视不了,低低地埋着头,从他身边擦过。
清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