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前喊了几个体育生来搬画,剩下的由美术生负责摆放。

画展布置有一定的规律,需要结合空间合理规划区域,确保观众能够顺畅的浏览到每个展区。

但即便合理安排,也难免有不少人浅尝辄止。所以最出色的作品一般会归置在门口。

知夏的画风独特,擅长用大胆的色彩绘景,构图结构有一套自有的逻辑体系,不仅有视觉效果,也符合艺术审美。于是她的两幅作品被安排在了入口处。

忙活了一上午,陈宓又请奶茶又请吃饭。

知夏不想喝奶茶,早上那么一大杯牛奶感觉还堵在喉咙,有点恶心。

其他人围着点单,她单独站在人群外。

陈宓走过去,一身干练的衬衫加高腰直筒裤。笑容和蔼可亲,“知夏,想喝什么我替你点。”

知夏浅浅一笑:“不用了,谢谢老师。”

美术馆的灯光打得足,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泛起了柔和的光泽。画笔随意缠了个发髻,几缕碎发恰到好处地散下来,有一种随意干净的美。

陈宓欣赏美的事物,瞧着她出了一秒的神。

“知夏,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对方语气有些异样,知夏看着认真地问:“什么事?”

“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陈宓轻轻揽上她的肩,“昨晚陈述带了伤回家,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知夏诧异:“我不知道啊。”

“那没事,我就问问。你别看陈述平时大大咧咧的,事儿都喜欢藏心里。”陈宓看她,放轻了声说:“他比较喜欢和你谈心,你要有空帮我了解了解。”

知夏沉默下来,她多少了解一些陈述的情况。陈述其实是他父亲的私生子,母亲去世后才接来的陈家。

和她的情况虽然不同,但能理解他的心情,应了声好。

中午日头正盛,细密的阳光裹挟滚烫的风,一波又一波的熨烫整个城市。

时钟按部就班,指针一格一格地跳动。

烟灰缸里又多了一根抽完的烟头,微弱的火光逐渐湮灭。

周怀庭仰头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指节松散地夹着根香烟,缓缓递唇,一深一浅地呼吸,有团不规则的白烟从唇缝溢出。

没有重量的雾气氤氲英俊的脸周,仿佛镀上一层迷离的滤镜,画面颓靡又性感。

林牧之进门看到这样一副场景,波澜不惊地解着西装的纽扣。

反倒是秘书惶恐不安,小声说:“林总,周少说要在办公室等您…”

林牧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允许有人在他办公室抽烟。可碰上周怀庭这位爷儿秘书也拦不了。

林牧之略颔首:“没事,你先出去。”

“是。”秘书脚刚踏出去一步,忽而问:“要给您备车吗?”

“嗯,我自己开。”

周怀庭依旧靠在那,两条胳膊随意搭在扶手上,手臂线条流畅,青筋微微凸起,抽多了烟,他嗓音泛着丝沙哑,漫不经心地说:“又去私会?”

林牧之面无表情,不是很想搭理他。原因不明,总之看样子他是跑这来撒气了。

偌大的办公室安静了几秒。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开口,语气不算正式,也并不散漫:“星崇百分之五的股份要不要?”

星崇是周怀庭在美国一手创办的游戏公司,势头强劲,凭借两款现象级游戏在短短三年时间跻身行业巨头。后来又迁入当前风口的人工智能领域,发展前景无可限量。

这么大一块蛋糕掉下来,林牧之视线终于向他,眼神有一丝不解,但语气坚决:“十。”

周怀庭衔着烟,荒唐地看着这贪心不足的男人。